怎奈贾赦那老流氓,不知被谁咬掉了耳朵,贾迎春身为儿女,自然不好立刻抽身而去。
连带的,孙绍宗下午也只得继续留再这里,说不得晚上都未必能走。
对此,尤二姐是举双手双脚支持,近来因为阮蓉情绪不稳,她可是有日子没同孙绍宗亲近了。
又赶上这几天正是受孕的好时候。
一听说要留下来,她就悄悄向尤氏借了装备,要在荣国府客房里演一出‘喜丧’。
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两人反锁了院门,刚没羞没臊的滚在一处,外面就有人把大门拍的山响。
孙绍宗提起裤子,隔着院墙一问,却竟是大理寺接了钦命差事,要查一桩无头命案。
魏益觉得兹事体大,所以特地命人请他去衙门议事。
这兜兜转转,好容易才找到荣国府来。
既然是钦命差事,自然没有推脱的余地,孙绍宗也只能败兴的穿好了衣服又命尤二姐把那借来的‘战袍’赶紧还回去——也免得她一时发痴,把这不吉利的玩意儿带回家去。
一通忙乱之后,孙绍宗衣冠楚楚的出了荣国府,就见陈敬德早在外面等的团团乱转。
“少卿大人,您可算是出来了!快快快,快把大人的马车牵过来!”
陈敬德一见孙绍宗,就跟断奶的孩子见了娘似的,先急不可待的往前迎了几步,又越俎代庖的招呼张成,赶紧上前接驾。
这猴急的模样,让孙绍宗不由大是诧异,心说难道涉案的受害人里,还有他的亲朋好友不成?
于是随口问道:“究竟是什么案子,竟然还惊动了陛下?”
以朝廷名义安排下来的案子,每年倒还有那么十几件,但能惊动皇帝,定位钦命大案的,却是两三年里也未必又一桩。
当然,这单指大理寺一家,人家督察院办的案子,可是有不少都能直达天听的;至于北镇抚司督办的案子,更是件件都能贴上钦命的标签。
陈敬德侧着身子,一边陪着孙绍宗迎向马车,一边反问道:“大人,您可听说过天师府?”
“江西龙虎山那个?”
“不!是京城正在修建的新天师府,听说内库拨了足足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就在夫子庙左近,比夫子庙大了足足一倍有余!”
啧~
怪不得今儿那些文人,一个个痛心疾首,像是被刨了祖坟似的。
“这案子和新盖的天师府有关?”
“可不!今儿一早……哎呦~!”
陈敬德正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冷不丁后背就靠在软中带硬的物件上,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正与拉车的黑马四目相对。
他吓了个激灵,连连后退着,等到重新镇定下来的时候,孙绍宗早已经到了马车上,正挑着帘子望向这边儿。
陈敬德大为感动,忙颠颠到了车前,手足并用的往上爬。
“谁让你上来了?”
孙绍宗却是一瞪眼:“我是让你把话说清楚!”
陈敬德尴尬的下了车,讪讪道:“今儿一早的时候,有人在天师府的正殿外,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那尸体被吊在悬挂匾额的地方,用铁钉钉成了个大大的‘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