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沉思片刻,“此时增兵尚早,算算时间,赵将军调用的达州三万兵马今晚会到开州,开州城中本有守兵两万,五万兵马守城,一时不会有事。”
“韩将军,陛下有令,各自为阵,不可妄动兵马支援,陛下会派一将来,到时候听他调遣,速送信开州,闭城不战,先拖一拖,如果对方攻城,严防死守。”荣王站在婉郡城楼前,看着城楼下火光熠熠,暂时也只能这么安排。
韩实信忙派人去给开州送信,眼中露出忧色,“盐城不知如何。”好在盐城与嘎达相互照应,两城连防,问题应该不大,不会出现突发状况。
“派人连夜去探探盐城情况,至少今晚,开州应该无恙,等陛下派的人到了,再做商议。”最晚,明日清晨也该到了。
万州城内灯火通明,城门大开,万州城外兵马蓄势待发,静候主将一声令下。
烈加两兄弟坐立马上,烈闽身为主帅,这兵马在城外叫阵一天,对方毫无反应,天色已黑,可军师却让人马原地休整,等待攻城时机,这一等等的有些心焦。
月景明不急不缓,抬头遥望星空,胧月高挂,卷云稀疏,星光若隐若现,明日会有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今夜月色不错。
月黑风高,兵临开州,这一战,会在秋雨袭来前落幕。
“公子,你还有心情赏月,没看他们都急的跳脚了么?”小叶子无奈的催促了一句,他家公子这不急不缓的性子,也的分分时候啊。
“如此月色,怎可辜负,去告诉烈将军,时辰未到。”不急,不急,对方应该急才对。
开州城内,带着兵马急速行军终于赶到的赵全,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就到了城楼,与守将潘元一起,遥看对面一片星火。
“赵将军,一路辛苦了,可是对面这个时候还不收兵,怕是要夜晚攻城。”潘元将到赵全,心里好歹有了些底气,支援及时,城好歹好守些。
星火点点,赵全虽然领兵多年,但上阵打仗,也是头一回,一时间还真摸不出什么头绪,也不敢乱说,陛下急调他来支援开州,他就充满赶来了,这里情况尚不得知。
“对面已在此多久了?”
“一天了,叫阵多次。”对面真有耐心,潘元这一天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赵全虽然对排兵布阵还不慎了解,但最少知道,一会对方真要攻来,现在这状态守城是不行的,“潘将军,吩咐伙房,让大家吃饱,打起精神,咱们是守城,人家是攻城,守城方本来就占优,如今援军已到,安心守城就是。”
被赵全一说,潘元一派脑袋,“多谢赵将军提醒。”忙的吩咐了下了。
喝着热汤,吃着包子,将士们突然感觉没那么紧绷了,一下放松了许多,吃饱喝足,一个个也显得精神多了。
“赵将军,陛下可有指示?”缓过神来,潘元这才想起问。
赵全也填饱了独自,与潘元一道查阅工防,“陛下说,让我们尽量坚守,婉郡和盐城的兵马都不能动,若对方攻势太凶,顾好城中百姓,安全撤离,保存实力,就留一座空城给他们,带兵全往婉郡,与荣王等人汇合,听候调配。”
潘元面色大变,弃城,这对守将来说,就是要命,无颜见人啊,“陛下为何让我们弃城,不是让赵将军带兵来援吗?五万兵马,只要我们死守,能守住的,哪怕阵亡,也不可弃城啊。”
“赵将军先别激动,听赵某一言,陛下如此安排,必深意,一座空城,保存实力,划算,况且陛下说了,这城只是暂借他南蜀,早晚会夺回来。”
赵全不同这些守疆武将,在皇城那样的环境下,知道取舍,更懂得尊听君令,虽然丢城让人臊的慌。
虽知赵全说的在理,可潘元仍是心有不甘,“赵将军,百姓安慰是大,本将军与守备李大人早已商议好,若守不住,先让百姓撤走,但是身为大元武将,城在人在。”
武将的气节与文人的气节其实是一回事,这时候,要潘元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羞辱,不过赵全早有心理准备,到时候见机行事。
“李大人呢?”入城这么久,尚未见到。
“哦!李大人在城东,安顿百姓,如果要撤走,就是城东方向最安全。”
看来他们也是早有准备,只要百姓都已安顿好,赵全也放心多了,虽说弃城,那也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现在为时过早,对方攻来,还是要拼尽全力与之搏一搏,至少,众将求一心安。
浪城这边,也是灯火通明,闵薛一去未返,林茂虽然回来了,也有些神志不清,一时间糊话连篇,所有人都惊到了,怎么去探个信,会弄成这样,那闵薛岂不凶险难测。
闵家娘子早已等的心神不安,如今见林茂这样,吓的面色铁青,她就是个妇人,是个山野妇人,男人,孩子就是她的命,别的她顾不来。
“小姐,求求你,派人去找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闵家娘子扑在青锦跟前,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