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家善战之名早有耳闻,日后战场领教,南蜀我势在必得。”他萧家的这点基业本来就是她当初打下的,青锦赏着日出轻道。
霸气凌然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慵懒,却没人觉得是戏言,俨然一幅君临天下之态!灼目振耳,狂妄的理所当然,如她的话一般,势在必得!
连沐和山都忍不住深究,看向秦玥玺,这话当是君王才有资格说的话,尽管见识过她的彪悍,可还是被吓的不轻,语不惊人死不休,忍不住额头冒冷汗。
烈焱确定他没听错,她是说她,而非大元?还是她即代表了大元,这郡主当真是好大的气魄,好大的口气,再看那大元陛下竟毫无反应,任她张狂,冷笑道:“贵国郡主好大的心,好般不知天高地厚!”
“烈将军,她说的话就是朕的话,你且回去,朕不为难,你那几个亲信你也可以带走!”秦玥玺语态认真,没有半分玩笑!
“天多高地多厚我丈量不尽,可南蜀的江山却可以,沙场再会!”青锦回敬一句,说的颇为诚恳!
众人被她弄的想笑又不好意思,真是的,跳脱起来都这么一本正经!
烈焱被这两人弄的哑口无言,最后还是选择忽略那气人的女人,转向秦玥玺,“陛下当真放我走?”他日遇到,他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马已备好,你的人就在城门口,城门开着。”敢放你走,就不惧再与你交锋,秦玥玺并非想收买人心,只是做出最好的选择!
“那就承陛下不杀之恩了,沙场再会!”说完拱手转身下楼,果然看到城门已开,烈鸣等人牵着马等在一边,直到出城许久,才忍不住回头望去,当真是好大的胸襟,要拿南蜀吗?总会再会!
“陛下,天已亮,我去看看安顿的如何了!”洛璃询看着烈焱远去,也去忙自己的事,陛下怕是有话对她说!
“臣也一道!”沐和山走时还拉了一把白墨,这二愣子,怎么如此不开窍,比他这老人家还没眼力见。
他怎知,白墨是在履行自己的若言,跟着小姐!真是个实诚的小伙子!耿直。
城楼上剩两人,秦月玺幽声问道:“为何对目山如此在意,为何对南蜀耿耿于怀?”她想要权他给,她想要天下,他奉陪,可他更想知她,每次看到她孑然一身,将所有人包括他都屏蔽在外围的时候,特别孤寂,想要靠近却又隔了一道。
“目山是故人安息之所,不想外人侵扰;南蜀有故人血债未尝,不敢相忘!”青锦没有隐瞒,只是有些事太过匪夷所思,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要走的路终究要走,要做的事也还是要做。
故人?又是故人?阿锦的故人真多,上一次为着故人,锦山一别就三年,这一次为故人,盘算三年之久毁掉南屏,现在誓要夺下南蜀也是为故人报仇,天上地下的,他不禁想,他日,他可能为她故人,得她如此倾情相待?
“阿锦的故人很重要吧?”
“自然。”
一问一答,随后静默良久,秦玥玺沉默一阵后侧身看向青锦,无比认真问道:“阿锦可知我心?”
时间静止,晨曦之光洒在两人脸上,城楼旭日、微风徐徐,此情此景天上人间一双人,如一幅写意山水,让人忍不住顿足遥看。
青锦被那一双目光弄的有些手足无措,这般被人盯着,委实有些不习惯,哎!两世为人,也未有人同她说过这事,无处闪躲,只好如实做答:“现在知道了!”亏的那位钟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
“阿锦呢?”问得是理直气壮,可心尖那一颤,还是泄了底,此生从未如此紧张过。
摇头,“不知。”这种事还未曾细思,被一个后生问及这等风月之事着实难为情。
不知,是不知道?答案不尽如人意,好在留有余地,秦玥玺很快一番消化、自我理解,宽慰,又觉得不够,又问:“阿锦可厌我?”
摇头,“不厌”怎还问?这斯很难让人生厌,只是眼神太过灼热,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很好,不厌就是有几分喜欢,这理解能力也是没谁了,打起精神,双目炯炯有神望着青锦,轻柔道:“你要报仇也好,要江山也罢,阿锦可愿让我相陪?”可愿与我携手,共走这人世繁华。
她知他所说的相陪是何意,她向来不是别扭之人,定定看着对方,从未想过,有一日,这世间会有一人,想邀她一生相陪,命运无常,或许有一人相陪,不会那般孤寂,可她想要,从来唯心而已,不将就,给她些时间,她会认真问问自己的心,若心悦,有何不可?“待我想想。”
“我等。”两字重若千金,不管多久,我都等,秦玥玺笑的有些意气。
青锦扭过头,看向天际,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她也有人在身后相等了吗?日后是否便要多一份牵挂?
而秦玥玺则看着她,无论多久,她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