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将村庄内的盗贼尽数清杀,依韵感到极为压抑难受。
依韵绝不是麻木不仁之人,只是对于身边的许多事情心死以致冷漠。但眼下看着村庄内的人因为强盗的洗劫所受的惨状,无论如何免不了心生悲哀。
那少女的眼神……那在丈夫孩子眼前被强盗欺负的神态……那家中成人死绝仅剩的几岁孩童无助和惊慌的幼稚目光……都深深印进依韵的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剑是杀人的,是伤人的,但是不是用以滥杀普通人的,更不该如此惨无人道的肆意滥杀作恶!剑是为保护自己保护重要的人,事,物而杀人的啊!天哪,这些该死的混蛋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依韵在内心中忍不住大声怒吼,呐喊着。
在依韵的价值观中,只要执剑之人,便是如何惨死,只要跟依韵没有关系便丝毫不会加以同情,既然决定拿起武器,从一开始就要注定各种结果,这是选择的决定所产生必须结果。
但是这些村民绝非江湖中人,只是一般的人,这种结果不是他们必须面对和承担的,更不是应该承担的。因此,看到这一切才让依韵感到如此悲伤,如此介怀。
中年男子此时亦是一脸痛苦和仇恨的神色缓缓走近,两人沉默着没有言语,内心都十分沉重,更是不想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说些同情的话么?那更显得两人的无能,甚至带着几许虚伪,更不是受害村民需要的,因为彼此陌生,这种话是无法给他们带来多少感情传递;说些自责的话么?那显得可笑,两人已是尽力,这种话更无丝毫意义。
如此近半个时辰,悲伤总有缓和的时候,怜惜的难过对象终究对依韵而言是陌生人,这种痛苦或许偶尔会想起,心中忍不住痛一阵,却不可能深入骨髓经久不熄。
依韵首先开口道“请你安排还活着的村民安葬好死者吧,便是再难过,至少仍旧活着,比起不幸死去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男子沉默着点头离去,依韵脱去战魂连同战斗服一并放入背包,只穿着单薄的棉衣,着手将村民的尸体移至一处。
过得三个时辰,在陆续加入帮忙的村民共同努力下,尸体终于得以入土,而强盗们的尸体则是被充满怨恨的村民拉至山崖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