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走回井秧身侧,井秧拉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见他沉思,也不打扰。
“常山,你与青黛的缘分,再过几天,就会断了。”老僧与施常山说。
施常山扯了扯嘴角,嘲讽:“我与鬼,能有什么缘分。”
老僧笑笑说:“是这样吗……”
施常山目光冷冷,他现在心里想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受了前世记忆的影响,他对青黛不曾惧。
在将死前,他想的是她。
醒来后,他心念的还是她。
如果将这些归结起来,他快怀疑,他是不是爱上一只鬼了。
想到了这儿,“哈。”施常山笑了起来,良多苦涩。
麻药劲儿早过了,因为发笑,施常山胸口也扯着发痛。
老僧双手合十,清心念:“善哉善哉。”
施常山吩咐几个警卫将井秧他们送了回去。
此刻,月光从他房间内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地上一层银亮。施常山看得入迷,他慢慢掀了被子,从床挪动下来,推着输液瓶,勉强来到窗边。
他今日才动完手术,即便是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物,这样动来动去,也是不要命的表现。
“青黛……”他对着残月情不自禁念了起来。
即便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意青黛,但这个名字总萦绕心口。
他们的第一世,生离死别;第二世,阴阳相隔。
他不愿听的第三世,又是如何的,他不知。
似是每一次,都是他抛下她了。
施常山捂着胸口,疼痛让他额前溢出虚汗。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施常山望向门口。
“进。”
护士小姐走了进来,见他站在窗前,担忧紧张,“先生,您还是快躺下吧。”
护士将托盘放于一边,扶着施常山躺下。
躺下后,施常山目光投向刚才护士拿来的托盘,他问:“什么东西?”
“哦——”护士赶忙拿过来。
掀开光滑的黑布,托盘上静静躺着断成两截的玉簪,还有一些小碎片。
“您的玉簪。”护士瞧着施常山的脸色说。
施常山良久后开口,“放在床头柜吧。”
“好的。”
护士将断簪放在床头柜,又看了下施常山输液的情况,一切妥当后准备离开。
“等一下。”施常山叫住了她。
不知施常山吩咐了些什么,护士出去后又拿了个托盘和另外一些东西进来。
随后她匪夷所思的看了施常山一眼,掩门出去。
老和尚随着井秧他们回到了老洋房,贴身跟着齐桓,齐桓走到哪儿,和尚就跟到哪儿。
齐桓烦了,隐身,老和尚又立刻能纠他出来。
“老和尚,你干嘛总是跟着我。”齐桓憋了老半天,总算和他讲了句话。
老和尚朝他嗅了嗅,轻声问:“孩子,今天跟着大石去见青黛了?”
齐桓心虚扫了圈四周,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没注意他与老僧。
他回到施家前明明处理过自己身上的气息了,这和尚怎么知道的。
“嗯。”齐桓承认。
和尚拉着齐桓的手,“孩子,跟我来。”
齐桓不喜别人碰他,但是又拗不过老和尚,只能被他牵着走。
井秧和肖南饶有默契地抬了抬眼皮看向他们,又浅笑低头。
井秧:“大师好像很喜欢齐桓。”
肖南漫不经心:“是啊……”
白桦玩着手机,余光瞥着井秧和肖南:“我怎么没看出来。”
肖南嗤笑一声,“你还太年轻。”
白桦睨了他一眼:“要看身份证吗?没准你要叫我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