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看着那马车行驶的方向记在心里,然后将她这几天准备好的东西从床底拖了出来,赶紧换好衣服小心翼翼地下楼。
可能是因为帝诺刚走不久,整个城堡里的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松懈的气氛里,城堡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
好歹来了这里几天,言蹊早就摸清楚了这里出门的路线,幸运女神似乎也站在她这边,她出去的时候恰好一个人都没有遇上。
言蹊从城堡里逃出来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解放了。
她未来的幸福日子在向她招手。
第165章 论名姝被变态公爵大人买来当奴隶的自我修养(7)
言蹊轻装上阵,自从帝诺的古堡里逃出来后她一直不敢掉以轻心,这一路上言蹊趁着天色刚刚擦亮沿着帝诺马车的轴痕一路向前。
帝诺走过的路,就是她走过的路。
她知道他要去一个叫做圣菲的地方,只是他能去她却不能去。
若是帝诺回来发现她不见了,如果他真的派人去找的话,她来自的巴特和他去的圣菲肯定都不会少人。
这样看来,天大地大她都不知道她能去哪里。
言蹊走在树林里,她自从离开了古堡范围就没有在跟着车轴痕走,要是在走下去她估计马上就要被帝诺抓了个正着,所以她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言蹊走在树林里,只能凭借着粗略的草木的悉数来判断南北,结果没走多久就看到熟悉的浅浅的车道。
言蹊没有没想到自己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条道上,这正是一开始她准备在这里等罗宾然后一起去圣克鲁斯的那条小道。
掐指算算,今天正好是第六天。
那天市集上她最后假装无意地问了一句,鲁娜她家有好多花田肯定不止一趟就能运完,所以她当时问了她罗宾多久去一趟圣克鲁斯。
那时候鲁娜的回答是三天,也就是说今天正好是罗宾要送话去圣克鲁斯的日子!
言蹊喜不自胜,她没想到居然会那么顺利地逃出来,并且眼下看来她就连后路都已经在朝她来的路上,她接下来只要等罗宾经过让她带上她离开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言蹊窝在一旁半人高的草堆里,她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大路中间,因为她怕要是被帝诺的人看到了那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言蹊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等人,从天灰蒙蒙的时候等到了中午太阳高照,刺眼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在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小光圈,同时也洒在了那睡在草丛里的人脸上。
言蹊在等罗宾的时候忍不住睡着了,她在帝诺那里能好好睡觉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躲在草丛里的时候都不一会就昏昏欲睡了。
言蹊是被马蹄声惊醒的。
从不远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响声,言蹊正好贴着地睡着了那声音就好像在耳边炸开。
言蹊迷瞪瞪地睁开眼,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哒哒的马蹄声,忽然想到她呆在此地的目的,言蹊忽然起身走到了小道的两旁,小心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言蹊听见那马蹄声越来越近,等她看到了那熟悉的马时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仿佛在巴特小镇上的那些时光已然恍然如梦,好像那些时光已经和她很遥远了。
毕竟谁也没办法预料,她出逃的时候会遇上变态:)
言蹊忍不住吹起了口哨,那口哨声又响又亮划破了森林里的寂静。
罗宾原本是驾着马车飞快地往圣克鲁斯奔去,结果听到了熟悉的口哨声立刻勒住马绳,堪堪在言蹊面前停了下来。
罗宾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冒出惊喜的异彩,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言蹊面前,“蹊蹊,真的是你吗?”
言蹊笑着对他点点头,“好巧啊,罗宾。”
罗宾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孩,满腔的话往肚里咽,回了她一句,“好巧啊,蹊蹊。”
两人都没有提及之前的事,言蹊朝罗宾努努嘴,“你能不能带我去圣克鲁斯?”
罗宾笑,“我负责带花去圣克鲁斯。”
言蹊双手托腮撑在下巴处,“我就是一朵花啊。”
罗宾没有绷住,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裂开,绽放出了一个开怀的笑容,“那请这位花小姐上车吧。”
言蹊悄咪咪地看了眼周围,快步走到罗宾的马车前借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忽然后颈一凉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言蹊立刻回头打量周围,却发现周围和她之前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风穿过树吹倒了一旁的草丛,言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皱了皱眉,言蹊下意识地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毕竟那个死变态估计现在说不定在哪个皇宫贵族的宴会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呢。
她在城堡的那短短几天,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可她还是凭借着蛛丝马迹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那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可以看出城堡里的摆设都十分考究,并且下人都训练有素根本就不是普通普通商户能有的素质。
所以那个男人的身份极有可能和皇室沾边,对于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来说,只要和皇室沾边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都企及的,所以她只能逃,不然的话在这个人命比黄金还不值钱的年代里,她怕自己会被那个男人玩死。
因为车后里都是娇嫩的花,言蹊倒也没有进去而是坐在了罗宾身边,她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刚在草丛里趟过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脸上黑漆漆的左一块右一块,十分的艳色硬生生被她敛去了八分。
罗宾驾着车偶尔侧头看了眼身旁的人,忍了忍没憋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言蹊捏起小拳头,“罗宾你再笑我的话,你信不信你的马会拉一晚的肚子?”
罗宾立刻收敛嘴角的笑只是眼角却还带着一时间没有敛去的笑意,“我的马,随你折腾。”
言蹊闻言也忍不住笑了,罗宾的话让她想起了他们的初识。
那时候罗宾的马每天拉肚子,以至于走路都歪歪扭扭的根本就跑不起来,罗宾问过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将他的马治好,以至于他最后都忍不住放弃了。
那天言蹊正好出门买东西,看到集市一角有个小伙子拉着一匹病怏怏的马,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一片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