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言蹊只想着要逃出去,可她却不知道去哪里,苦笑一声,“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出去。”
言蹊见男人看着她,开口道:“这个镇上出去的唯一客运站被人堵住了我们不能去,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慕炎习惯性地皱起了眉,问:“这里是哪里?”
言蹊一愣,赶紧回到:“晏镇。”
“h省b市下的晏镇?”
“……嗯,对。”言蹊有些迟疑。
“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条国道通往c省。”
言蹊也知道这条路,但是那条路上因为是通往隔壁c省的必经之路,所以道上路霸横行,他们当地人一般都不愿意靠近那条路,都知道在那条路上混的人都不是省油的茬,大多数的时候都那避之三舍。
“可是……”言蹊欲言又止,“我们两个人,去那?”
慕炎抬头望天没有出声,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真实面目,没有说话。
言蹊咬咬牙,客运站那里不能去,除了去国道没有第三条出路,也就是说,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等你伤好了点我们再出发。”
慕炎点点头,转身回了洞里,言蹊也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这几天过得无波无澜,好在言蹊她带的干粮够,附近又正好有条小溪,他们这几天也算安安稳稳地过了下来,而慕炎小腿处的伤口也朝着好的方面恢复,站起来走路稍微注意一点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言蹊在洞里收拾东西,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但她还是将能用的东西尽量都带着以防不时之需。
收拾好了东西,言蹊爬出洞口对靠在一颗大树下的人说:“言大哥,我都收拾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吧。”
慕炎看着那张蜡黄的脸在阳光底下模糊了五官,小小的人站在不远处朝他笑,他扶着树干站起来走了过去,才发现这个小家伙还真的是小得可怜,才堪堪到他的胸口处。
言蹊也发现了,眼前这个男人目测有一米九多,她现在一米六五,在南方女孩里不算矮的身高在他面前却才到他的胸口。
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言蹊走在前头引路,两人走着人迹罕至的小路摇摇晃晃大半天终于到了国道旁。
只是他们没有靠近国道,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就连言蹊都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紧张气氛。
“言大哥,他们……”
言蹊正说着话,一扭头就看到身旁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像丛林里的豹子静待猎物的出现给予致命一击。她的腿差点又软了,这具身子实在是太敏感,以前她为什么都没有像这么过激的反应,仿佛这个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她乖乖缴械投降。
不由一阵头疼,目前还不清楚是所有男人对她而言都是人形春yao,还是单单这个男人身上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又犯病了?”
慕炎眼观八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言蹊的不对劲。言蹊连连摆手,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隆声。
“来了。”
就连言蹊都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开始躁动了起来,透着一股蠢蠢欲动的不安分。
连着三辆大货车从远处驶来,不知从哪里窜出了十多个手拿铁棍大刀的男人,一个个拦在路上,冲着朝他们驶来的汽车挥舞着手里的刀器。
这是言蹊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劫道,她早有听闻这个年代路霸猖獗,只是没想到会这样肆无忌惮。
开头大货车里的人看到马路上突然窜出的人,声音有些紧张,“阿朗,面前这些人他们……”
徐明朗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地笑道:“阿希,你说我们要是冲过去能撞死几个人?”
阿希瞪大眼睛看着身边嘴里说笑可眼里没有半点笑意的男人,有些拿捏不准他话里到底是真是假,迟疑道:“阿朗,你认真的?”
徐明朗拿下嘴里的烟,回头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开玩笑的。”
阿希松了口气,可看到面前明显来者不善的人又有些担忧了,“这条路我们走了不说一百遍也有九十九遍了,这些人到底要干嘛?”
徐明朗将没有抽完的烟头丢出窗外,身后货车里的人见前面的车窗里丢出了没有抽完的烟头,顿时紧张了起来,摸到了身后的大砍刀,冲身边的人一吼,“兄弟们,抄起家伙!”
徐明朗缓缓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拿着一条红塔山走进拦在路中间为首的男人面前,笑嘻嘻一张俊脸,问:“刘哥,今个那么大热的天大家伙都不容易,这条红塔山大家拿下去分了吧。”
“小徐啊。”刘哥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接过徐明朗手里的烟,哥两好地勾着他的肩膀,“不是哥想为难你,但是你也知道,最近市场都不景气,所以你说是不是“这个”该涨涨?”刘哥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徐明朗面前摩挲了两下。
过路费一直都是道上不成文的规矩,但是一般而言,这种过路费在第一次经过的时候,开车的人都会给当地的地头蛇,下次再经过的时候只要递两根烟就能了事。
刘哥这明显是想搞事,不然不会一开始就来个下马威,把人唬住了才好收钱不是。
可徐明朗跑遍大江南北,路霸这一道上他不说数一数二也是喊得上名字的人物,若今天他交了钱了事,接下来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徐明朗从兜里拿出根烟含在嘴边点燃,深吸口烟,勾着刘哥的手忽然以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拿下嘴里的烟,狠狠地吐了他一脸烟圈。
“刘哥,这不太好吧?”
刘哥显然也知道徐明朗不是一块软骨头,h省的货运大单大都是他的货运公司在跑,可他敢这样叫板,也是有他的底气。
刘哥被人糊了一脸烟圈已经没什么好耐性了,伸手夺过徐明朗嘴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恶狠狠地道:“小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明朗一笑,从刘哥嘴里拔出他的烟,一把甩在地上末了还狠狠地用脚碾进了土里,这才抬头看着刘哥笑得像个明朗的大男孩。
随着他的动作,仿佛将军的一声令下,所有人从火车上下来,手里也拿着他们随身的家伙,两方人马在马路中央对峙,好在这时候的来往的车辆不多,倒也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言蹊在一旁几乎是看傻了眼,她没想到八十年代的路霸居然能猖狂到这种地步,不知布局中她和慕炎之间的距离已经离得很近了。
“言大哥,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慕炎看都没看她,淡淡吐出一个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