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扔你那玩意儿做什么?!”他陆觉民可不受这冤枉气!
“那东西呢?怎么会没有了?”
“你问我,我问谁?”老爷子一顿,倏地皱了下眉,“好好的,你怎么想起要吃那个东西?”
“不是我要吃,是给熙熙的。”
听到那两个字,陆觉民重重一哼:“晚辈上门,你这个做长辈还得忙前跑后,替她准备吃的,简直不像话!”
“我乐意,你管不着。”自从赵婉然那事之后,谭水心在这个家里说话是越来越有底气了。
以前这种情况,她可不敢跟老头子大呼小叫,如今嘛,她腰板儿挺得比谁都直!
陆觉民被气得直瞪眼,“我说你怎么好话歹话都分不清?叫你坐下来休息,厨房有小何在,你白操的哪门子心?你看看,哪家老太太像你这个年纪了还搁灶台旁边瞎转悠?”
陆家从民国时期便是富商巨贾,家里从来不缺佣人使唤,陆觉民这个大公子除了学习、经商靠自己,生活琐事都有家中女眷打理,像厨房这种腌臜的地儿从不踏足。而且他母亲又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太太,每天在房间里喝喝茶,摆弄摆弄首饰,或者约上一群私交甚笃的闺中密友打马吊。
哪怕再闲,也不会往厨房那种烟火气息太重的地方跑。
偶尔亲自下厨做些糕点也是在自己院子辟出来的偏房里,架上个小炭炉和小蒸锅完成。
陆觉民倒也并非想让妻子照着母亲那样生活,虽然精致,但毛病也多。可十分学不会,好歹能得三分精髓吧?
“别家老太太要么插花,要么学习茶道,要么就在家带曾孙,谁像你这样,整天躲在厨房里,抱着锅碗瓢盆当宝贝?”
谭水心一听这话,气得冷笑连连,血燕不找了,走到老爷子跟前儿。
陆觉民眼神一闪:“你……做什么?”
“别家老太太那么好,你去跟着她过呗!”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一张老脸霎时通红,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嘛!
谭水心冷哼:“给你做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在灶台瞎转悠?哦,现在我给熙熙弄碗燕窝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拿别家老太太说事儿……到底谁不可理喻?”
陆觉民气得直喘,却也一时之间无法反驳,或许潜意识里他也认为双重标准设置得太过离谱。
“说白了,你就是不喜欢谈熙!”
没错,闹了半天老爷子的症结就在这儿,“我都已经对她跟小兔崽子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别想得寸进尺!”
老脸瞬间冷沉下来。
谈熙和秦天霖曾经的夫妻关系,始终是陆觉民心上的一根刺。没有哪个当舅舅的,会去抢外甥的妻子,偏偏陆征做了,甚至不惜得罪秦家,昭告天下。
老太太走到他身边坐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眼不见为净能解决问题?这是逃避!我就问你想不想抱曾孙,想不想有个小豆丁围在你身边一口一个太爷爷?”
陆觉民神色怔忡,脑海里忍不住勾勒出那样一幅场景——
小婴儿白白胖胖,朝他咧嘴傻笑,露出粉嫩嫩的牙床,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清澈见底……
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谭水心见他表情逐渐缓和下来,便知方才那番话起了作用,准确来说应该是“小曾孙”魅力太大。
遂缓和了语气,劝慰道:“熙熙是个好孩子,你就算不信我,也该相信阿征的眼光。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出过错?只要秦家那边不蹦跶,谁还敢说半句闲话?就算蹦跶起来,老陆家也不怕!”
老爷子没说话,但眼神已经有所松动。
谭水心再接再厉:“其实这种事,最怕自家人在背后捅刀子。这么些年,阿征总算正儿八经谈了次恋爱,你可别做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老太婆,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背后捅刀?我陆觉民再固执,也分得清什么叫内人、什么叫外人,少搁这儿给我扣帽子!”
“哦,你不捅就好。”老太太表情平静,心里却忍不住狂喊“yse”!
陆觉民以为她不信,还一本正经地强调:“我真不捅。”
“哦。”老头子,原来你也今天,看来《后官xx传》没白刷。
“还有,”陆觉民忍不住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棒打鸳鸯?从那小兔崽子公开至今,我去给那什么谈熙扔过支票吗?”
“扔支票?”
“你平时看的那些电视剧不都这样演?”
“是这样演没错,不过我记得,你好像说那些家庭伦理剧又臭又长,全是无病呻吟。原来,你也偷偷在看?”
老眼闪过尴尬,一声轻咳以作掩饰:“还不都怪你,每次都把音量调那么大……”
谭水心:呵呵!真会找借口。也不知道是谁,手里拿张报纸,眼睛却盯着电视屏幕。还真以为她没看到呢?
总之,一想到谈熙要来浑身不对劲儿的老爷子被老太太三两句话的工夫给捋顺了。
虽然还做不到真心接受,笑脸相待,可总算不会故意摆张臭脸出来倒胃口。
“小何,你出来得正好,我放这个柜子里的血燕去哪儿了?”
“哦,上回那个赵小姐不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当时回乡下没在,徐伯也不会料理厨房的事,可能被她拿去吃了,我回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个空盒子。”
谭水心气得浑身打颤:“陆觉民!看看你招惹的烂桃花——”
老爷子捡起报纸往脸上一挡: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题外话------
{5月2号幸运楼层奖励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