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到然然肯定的答案之后,她欣然选择接受江豫。
至于殷焕,只能说时也,命也,有缘无分。
当交换戒指的程序走完,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之际,众人不约而同站起来,笑着鼓掌,起哄的起哄,尖叫的尖叫,更有甚者吹起了口哨——
“亲一个!亲一个!”
“要舌吻,法式舌吻!”
“必须坚持三分钟!”
“……”
任凭台下如何混乱,江豫脸上的笑容至始至终不曾改变,仿佛周围一切都黯然褪色,只有眼前美丽的姑娘支撑着他的感官,心里眼里都是唯一。
“可以吗?”他问,眼神饱含纵容,仿佛只要她拒绝,他就会立即打消这样的念头。
女人垂眸,就在他打算用借口搪塞台下观礼群众的时候,岑蔚然缓缓扬起一抹羞涩的笑,轻“嗯”一声。
江豫两眼放光,几乎是颤抖着手掀起覆在她面前的白纱,慢慢凑近,最终采撷到女人那张樱粉色菱唇。
四目相对,男人率先闭上双眼,这一刻他忽然不想看到她眼里的清醒,哪怕自欺欺人,也请让他有一个做梦的机会。
江父江母看着台上一对璧人,目露欣慰。
礼堂外面的草坪上,正午阳光将男人的影子缩短成小小一截,没有大致轮廓,只是模糊的一团阴影。
风过,夹杂着春天独有的青草气息。
殷焕定定站着,目光望向半掩的礼堂大门,恨不得有穿透一切的超能力,至少能让他再见一面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他没有穿正式的西服,还是那身皮衣夹克,似一团浓到化不开的墨。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一黑衣大汉上前,耳朵上夹着蓝牙,后腰别了一个对讲机,俨然是这场婚礼的安保人员。
“我不进去了。”他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这是送给新娘的礼物,麻烦替我转交。谢谢。”
说完,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透出苍凉的意味,脚步也略带踉跄。
“喂——”黑衣大汉叫了两声,没能让他回头,看了眼手心的钥匙,目光陡然定住,银白点缀暗红,空气中漂浮着铁锈味……
傍晚,结束了对外的仪式,江豫和岑蔚然在众多安保人员护送下,抵达江家老宅。
磕头,敬茶。
江父江母笑得满脸褶皱,放下茶杯,送上红包。
然后拜见族亲,接受江氏一族辈分最高的老人祝福,代表着“岑蔚然”这三个字被正式写进江家族谱,成为江豫的合法妻子,江州最显赫豪门的当家主母。
是夜,江豫还在楼下送客,岑蔚然累了一天,早早上楼,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叩叩——
眉心微拧,“谁?”江豫不会敲门,而江父江母已经回房,想必此刻已经歇下。
“江夫人,我是今天安保队队长。”
岑蔚然起身,整了整衣领,确保不会失态后才绕过檀木屏风,坐在离门不远的沙发上,叫了声“进”。
黑色西装的男人躬身垂眸,迈步而入。
“有事吗?”她用手揉按着太阳穴,眼角眉梢难掩疲惫。
“今天中午,兄弟们照例巡逻的时候发现一个没有邀请函的男人,他给了我们一串钥匙,说是给新娘的礼物,您看……”
“钥匙?”岑蔚然动作一顿。
“是的。”见她并不排斥,黑衣男人摊开手,一串银色钥匙静静躺在他掌心之中。
“那个人是谁?”
“对方没有说。”
“大致特征呢?”
“皮衣夹克,长得很……漂亮。”当时,周围还有很多兄弟在,全都被男人的长相惊艳到。
心狠狠一颤,小腹突然传来抽疼的感觉,但很快便平复下去。
“江夫人?”
“……嗯?”
“那这串钥匙?”
“扔了吧。”
“……是。”黑衣男人躬身退出去,正准备带上门——
“等一下!”
“夫人?”男人停下关门的动作。
“东西给我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