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茹秋冷哼:“你做的好事还有脸说?”
“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那恕不奉陪。”
“谈熙,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个当二婶的说你几句怎么了?还给我撂脸……”
“张茹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再装下去有意思吗?有事说事,没事我先走了。”
“站住!”
谈熙脚步一顿,却并未转身。
“马上跟陆征断了,好好当你的秦家二少奶奶。”全然命令的语气。
“秦家人叫你来的?”谈熙坐回去,“让我来猜猜,陆卉还是秦晋辉?”
“这些你不用知道,照我说的做。”
“凭什么?”谈熙敛了笑,目光冰凉。
张茹秋见她不知羞耻的模样,顿时怒从心来,“你既然急嫁给秦天霖,那就是秦家的媳妇,现在又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你让谈家的脸往哪儿搁?”
“谈家?有脸吗?”
“你!”
“再说,如今的谈家跟我有关系吗?”
“别忘了,你也姓谈!”
“那又如何?从你和二叔用我换取融资的那天起,谈熙和谈家就再无瓜葛!”
“哼!你说没瓜葛就没瓜葛?这些年,谁供你吃供你穿?上学、画画哪样不用钱?你说撇清就撇清,养头白眼儿狼都比你有良心。”
“二婶这是要算账的意思吗?好,那我们就好好算一算。父母去世之后,本该由我继承公司,二叔以我尚且年幼为由,夺走公司经营权,名其名曰替我暂时打理。换句话说,公司法律上的拥有者是我,而二叔不过就是个高级打工的,现在你还敢说供我吃穿?”
“你胡说八道!”
“胡说?难道公司继承权不是我的?”
张茹秋面色一白,她很想说“不是”,但那份遗嘱她亲眼看过,谈熙才是合法继承人,而她的丈夫谈宗武只是暂代继承权打理公司和一部分不动产。
虽然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谈氏已经成为他们夫妻俩的一言堂,但从法律意义上讲,公司的确是谈熙的。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亲爱的二婶?”
张茹秋反应过来,恼恨更甚:“如果没有你二叔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地管理公司,谈氏会有如今的规模?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卸磨杀驴吗?!”
“那倒不会,二叔劳苦功高,我都一点一点牢记在心。不过,二婶似乎有些健忘,权当提醒而已。”
呵……提醒还是警告?张茹秋嗤之以鼻。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一步。”
“等等!你和陆征……”
“二婶,”谈熙目光沉了沉,“我说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
张茹秋微怔,明白什么?
“不管你还是二叔,现在都没有资格命令我该怎么做,懂?”谈熙说完,也不看张茹秋是什么表情,直接起身离开。
“死丫头!有你吃苦的时候……”
张茹秋离开咖啡店后直接去公司见谈宗武,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一身职业装的任静。
“秋姨,您怎么来了?”
“哦,顺路看看你姨父。”
任静目光微闪,“正好我也要上去送份件,一起?”
“嗯,走吧。”
两人进了电梯,任静见她手里提着咖啡店的包装袋,随意问道:“这是给姨父带的吗?”
张茹秋点头:“这家店的咖啡味道不错。”
“姨父肯定会特别高兴。”
张茹秋笑得十分温雅,俨然一副贤妻的派头:“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任静笑容不变,她当然知道张茹秋这话什么意思,“您放心,姨父身边干净得很,虽然牌酒桌上难免逢场作戏,但都极有分寸,别家太太都在私下打听您是怎么‘驯夫’的。”
张茹秋笑意入眼,之前同谈熙的不愉快也被抛诸脑后,尤其听到“别家太太”的时候,还下意识挺了挺胸,任静看在眼里,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里早就笑翻了。
她和谈宗武风花雪月的时候,这个老女人只怕还窝在家里独守空闺。还多亏张茹秋疑神疑鬼的禀性,居然把她当做暗哨放到谈宗武身边监视,如此一来,倒方便他们出双入对。
真是个蠢女人!
“外面住得还习惯吗?”得到想要的答案,张茹秋转移了话题。
任静乖巧地点了点头。几百平米的大别墅,怎么可能不习惯?她现在已经彻底脱离谈家,不用再屈服于张茹秋的淫威,简直不能太美好。等过段时间把妈接出来,她就可以和这个老女人摊牌了。
思及此处,任静抑制不住唇角上扬。
张茹秋却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