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有的交情。”席大少夫人觉得不妙,但也不会像是席二少夫人那般幸灾乐祸。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能有什么交情,这婚礼本来就奇奇怪怪的,看来又要添笑料了。”说着,席二少夫人见自个嫂子皱着眉,笑嘻嘻地道,“这般也好,听说父亲与大哥这几天的脸色都不好,今天这婚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不是……”
席二少夫人捂嘴轻笑,未尽之语尽在这笑声中。
席大少夫人虽然没有出言赞同,但心里却是觉得这话没错。
反正只要三房舒坦了,他们这些其他房的爷们脾气就要起来。也不知道席慕是什么样的八字,她都要信了传闻觉得席慕妨人了。
“这些话少说,免得母亲听到了不高兴,到时候要是闹起来,记得你是伯府的二少夫人,要维护伯府的颜面。”
见席大少夫人开始摆架子,席二少夫人撇了撇嘴,心里骂了声装模作样。平时要是有什么丢人的事,她跑的比谁都快,但还喜欢站在道德高处指手画脚。
这样的女人以后竟然能当伯夫人,这可惜她家爷投错了胎,要不然这位子怎么都该她来做。
……
几个少夫人还在想秦玉来伯府,尤妙要丢大人。而知道内情的席金盛脸都快跟墨汁一般黑了。
席慕的婚事他本不想出席,说他自我也好,反正知道了席慕十有八九能拿到贡士的名额,他怎么都不想再参与到他的事中去。
特别是婚姻这种大喜的事情。
而秦玉想给尤妙面子,不止自己要到伯府,还央求了端亲王,让他也参加婚礼。
端亲王要大驾光临,席金盛再不想参与也得参与,而且脸色还不能摆的太臭了。想到这些席金盛此时的表情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
虽然就是一个院子移到另外一个院子的事,但在席慕的要求下,两人还是在京城中绕了一圈。
席慕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胸前带了朵傻里傻气的大红花,面上的表情印了“春风得意马蹄疾”。
柏福穿着喜庆的红袄子在后头拿着个装满铜板的篮子,让路边的路人沾喜气,见着主子的样子,心中默然。
当初席慕考上解元,游街的时候他都嫌弃身上挂红花太丑,直接扔了。如今挂了个更大更艳的,他却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而这份感叹根本没消散的时候,因为路边上出现了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带了浓郁的胭脂香,说话的神态妖娆的姿势一看就不是干什么正经买卖的。
一群惹眼的女人见喜轿来了,用汗巾子捂着脸嘤嘤的哭。
声音大的都要掩盖住迎亲队喜乐。
“席三少夫人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少爷……”
“他平日最爱的小食是芋头酥,席三少夫人要记住了……”
“我是春香楼的杏儿,求求三少夫人让杏儿以后还能伺候三爷……”
她们没说上几句,随队的家丁见着不对,就把她们捂着嘴赶走了,但还是几句飘进了尤妙的耳朵里,让她捏紧了拳头。
弄走了那群席慕完全没印象的女人,席慕之后的路程不停的回头。看着摇晃的喜轿,特别怕走到中途,里头的女人生气摔帕子跑了。
第122章 婚礼
落了喜轿, 席慕一直想找机会跟尤妙解释下刚刚的事情。
可惜有喜婆在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牵着喜绸,只要稍微往尤妙那边靠近一点,就会被圆柱般的喜婆隔远了。
喜婆一边拦人,一边朝席慕咧着红唇大笑:“三少爷好大的福分, 好大的福分。”
呸个福分,此时不说清楚了, 今天晚上他可能连穿都爬不上。
席慕看着盖头,恨不得长一双透视眼,看看尤妙现在是个什么神情。
等到了拜天地, 都没有这个机会,眼睁睁的看着尤妙被送到了喜房里。席慕有点想念当时在越县时候娶尤妙的的过程了,那时候他可是青天白日就直接把尤妙抱进了房里。
而现在不顾及这些客人,也要尊重端亲王这尊大佛。
扫了眼席金盛沉黑的脸,席慕扬唇朝他笑了笑:“父亲不是说今日要去城外垂钓, 怎么还未出发?”
端亲王疑惑地看向兴安伯:“令郎大喜的日子, 伯爷还有别的活动?”
席金盛连忙摇头, 打起笑脸:“怎么可能, 慕儿他记错了。”
说着, 板着脸看向席慕:“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平日别人道你在外头胡闹, 我都当他们是胡说, 没想到你却在今天这日子, 让媳妇受那么大的一个委屈。”
席金盛正正经经的教训人的时候,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周边的人听到席金盛的声音,纷纷安静下来看戏,不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的,问了旁边的人,便晓得了刚刚在路上发生的风流韵事。
成亲当天能有妓女粉头哀嚎的,席慕应该也是京城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了。
听到席金盛的话,席慕瞧他的眼神有几分打量。
那几个女人,柏福他们把人拉远了之后,仔细拷问了半晌,如今人到现在都没放走。
期初她们说是舍不得席慕,后面见要动私刑才说是收了银子,故意来让席慕难看。至于是收了谁的银子,现在还没查出来。
席慕听着席金盛的语气,自然想是不是他。
“若是父亲相信儿子,自然能想到儿子是被人陷害,儿子洁身自好,那些女人怎么会与儿子有关。”刚刚还是一派硬气,席慕瞬间软了神情,有些委屈地看向席金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