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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2)

还未踏入屋子浓郁的药味便透了出来,就像是药气都钻入进建筑的木材,就是屋里没摆着药,也无法驱逐这股味道。

柳宇齐走到门口就拿汗巾掩住了口鼻:“要不然还是把人移出来,子越你再见人。”

“重病不适频繁移动。”白子越说完便踏入了门槛。

见状,柳宇齐在后头道:“我就不进去了,我与她没什么话好说,等到你们兄妹二人叙了旧,你出来了咱们再商量如今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说完,柳宇齐转身就走,没有半点留恋。

守在屋子外头的樱桃见柳宇齐绝情的样子,差点没忍住落泪,她家姑娘刚嫁到柳家时,跟柳宇齐也有过一段和乐的日子,后面柳宇齐兴致过了,被外头的女人迷住了心窍,慢慢就冷了他家姑娘。

她家姑娘不哭不闹,没做半点不合适的事,但到了现在却变成了柳宇齐想要弄死的存在。

樱桃死死盯着白子越,在他靠近帐幔的时候伸手拦住了他。

“大公子就不能放过我家姑娘,在侯府时,我家姑娘又没得罪过你们,她现在都这样了,你们不帮她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你这蠢丫头在胡说八道个什么,舌头不想要了!”跟在白子越后面的下人,不等主子发话,便捂住了樱桃的嘴巴,把人拖到了一旁。

白氏这儿忠心的也就只剩下个樱桃了,屋里零星的几个下人见状都避了出去。

片刻的风波没有影响白子越的情绪,伸手掀开了帘子,看到形容枯槁的白辰君,比起席慕的态度,他的态度算是平和多了。

眼眸波澜不动,就像是看到了平常不过的东西,目光淡淡扫过白辰君的全身:“你看起来不大好。”

白氏在床上躺久了,全身无力艰难的拿着靠枕坐起。

“你来不就是为了看我不大好,若是我太好你恐怕就会忧心了。”

白子越没有辩驳,垂眸从袖中拿出了一方汗巾擦拭刚刚拨开帘子的手指:“听说席慕来见你了,你没求他帮你?”

比起上次尤妙他们见过的白氏,此时的白氏眼下青黑更甚,但神情却锐利许多,看着白子越的眼眸燃着不容忽视的火光。

“慕哥哥的性子你能不知道,当初你们设局让我误会,骗我让我把他跟吴氏凑成对,他便再也不可能搭理我,又怎么可能还愿跟我扯上关系,愿意救我。”落到这个地步,席慕还愿意见她一面,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难得事。

她又怎么可能妄想席慕会出手救她。

“你的选择,跟任何人都无关。”白子越的嘴角轻轻翘起,露出来了见白氏的第一个笑,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白氏对上白子越冷漠的眼眸,突然也咧嘴,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在乎慕哥哥,人人都说你比他出息,你是天之骄子,或许连京城的人都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被慕哥哥踩在脚下,但是你忘不了对不对,忘不了你被慕哥哥狠狠踩在脚底的日子……咳咳咳咳……”

好久没有说那么多话,白氏声音沙哑地说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让听到的人都仿佛听到了喉咙撕裂的血腥味。

白氏稍微平静一些,触到白子越依然淡然的神情,突然又笑出了声。

边笑边咳,活像是个疯子。

她太清楚白子越了,提起席慕他表现的越是毫不在意,心中就越是怒气。

要不然他握着汗巾的手也不会手背青筋如此的明显。

第78章 陌生

白子越跟席慕的恩怨,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外人看来两人相比白子越一定是处处领先的那个, 许多人连会拿两人相比都不会, 一个是纨绔霸王, 一个前途无量,谁会把两人联想到一块去。

但因为陈氏的原因, 白子越小时候一半的日子都是在伯府渡过的。

跟到了白子越这一代就没有爵位的侯府不同,兴安伯府欣欣向荣, 深得圣宠,爵位对他们席家只是锦上添花, 就是没有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地位。

因为白子越跟席慕的年纪相仿, 长辈一直都想让他们成为好友玩伴, 可惜席慕一直瞧不上白子越, 反而跟喜欢白子越同父异母的妹妹。

而比起席慕这个儿子,席慕他爹又比较喜欢白子越。

这就让席慕不高兴了, 他那时候还小哪里懂什么道理, 本以为他老子就是讨厌小子, 没想到他爹对待旁人的种都比对他好。

所以就时常欺负白子越,因为这个他还被他爹吊在树上打过。

席慕被打了之后就换了一种方法,也不是渴望他爹能夸他疼他, 就是想给他爹证明他对白子越的那些夸奖都是眼瞎。

至此白子越学什么,席慕就学什么, 每日吊儿郎当, 只是偶尔去听片刻的课, 伯爷见到这样的他就没说过好听话,但最后校考的时候席慕永远都能压白子越一头。

每位先生的夸奖大都是白大公子资质出众,而席三公子聪慧仿佛天赐,天赋极佳,明具慧根。

只是琴棋书画这些消遣玩意也就算了,最后席慕跟白子越一起参加科考,席慕多不喜欢读书,死记硬背是席府所有人都晓得的,人人都要以为他要落下一头了。

但他偏偏拿了京城的第一,白子越不过是个第三。

虽然这样伯爷也没改变对席慕的态度,依然把白子越当做宝贝,横竖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白子越意志却逐渐消沉。

谁会愿意被一个认为是废物的公子哥处处都压制,而且那公子哥只是为了压制他而压制,因为不高兴所以抽空跟他做了一样的事,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废物。

不得不说席慕十分清楚要怎么弄垮人的意志,白子越用了几年才从那种沮丧的情绪中走出来。

当然是不是完全走出来,就只有白子越自己清楚了。

“太脏了。”白子越目光扫过,白氏喷出来的吐沫,厌恶蹙了蹙眉。

都到了这个地步,白氏哪里还会顾忌什么仪态,闻言没什么反应,只是靠靠枕扶着胸口顺气。

“爹嘱咐我,你与柳宇齐不能和离。”

屋中恢复了安静,白子越淡淡地道:“不能让你败坏侯府门风。”

白氏想笑但却笑不出来,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眼角便溢出了泪。

早就猜到了她至亲的人会如何对她,但在听到的那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怨恨,既然她爹觉得她的存在可有可无,当初为什么不干脆掐死她,让陈氏更高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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