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雅抱紧胸前的被子,完全不想理他。钟白雅这一生活得清醒又克制,但好歹也算是顺风顺水,直到遇见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男人,最后连身子都丢了。
“说话?”
当床塌陷了一侧,他的膝盖跪过来,手指捏着她的一侧脸:“哑了是不是?想你自己睡,还是我陪你?”
他的语气里,似乎已经有了不耐,丝毫没有对白婧时的耐性。
男人真的是千百种面孔的,在白婧面前可不像现在这么粗暴,一口一个白白的叫,表现得那么温柔,可一旦换了自己,不是捏手就是压着她。
这种区别待遇,钟白雅以前不是没有承受过,毕竟在白婧这种女神级别的人物面前,她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却眼眶酸得厉害,想哭。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可能是因为刚刚才从情欲的煎熬中回过神,当身体愉悦到了极致之后,现在双腿酸软地躺在床面上,心里和身体都在承受着某种精神上的折磨。
空气中的糜烂味道,还在提醒着他们,刚刚到底发生过什么。
“傅之衍,你要有病的话就给我上一边去,别把病传染给我!谁要你陪我睡,我巴不得你滚得越远越好,别给我摆出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一点都不稀罕!”
傅之衍当她是什么?
这样自以为是的施舍,她会感激涕零?
可他离得这么近,她甚至可以近距离地嗅到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钟白雅伸手连推了他好几下,只要他在自己面前,她就没办法面对这么淫糜的自己。
“我叫你滚开,你听不见的吗?”
当然,傅之衍纹丝不动。
听到女人冷漠的回绝,再看她激烈的反应,傅之衍的目光瞬间沉下了几个度,有了很深冷意,沉沉的,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有从女人身上挪开。
“钟白雅,你这是何必呢?”
傅之衍看她横眉冷对的样子,抬着她的脸对着自己:“人最重要的就是认清楚事实,你既然上了我的床,成了我的女人,你对我好一点的话,自己也能过的舒服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要让我觉得,你真的是一个蠢到我懒得再花一点心思的女人,明白吗?”
“谁稀罕你在我身上花费心力?”
钟白雅一下打掉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背上,那双明亮冷漠的眼睛和他直视:“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在遇到你之前,就斩断这段孽缘。”
“唔……”
钟白雅被他咬了唇,原本就被他咬破了一块,现在再一下咬过来,感觉嘴上都火辣辣的,他完全堵住了她的嘴,不想她再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滚!”
钟白雅无法承受他这么粗暴的吻,越推他,吻得越重,怕疼体质的她终于柔顺下来,为了避免自己再受到伤害,只能忍着。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显得很浓重,钟白雅承受他野兽一般的啃咬,唇舌都被他重重的碾压过,到最后连呼吸都要被他吻得困难,口腔里一片火热,火辣辣的疼感。
他像是要碾碎她。
多年以后钟白雅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碾碎的英文词叫crush,而crush还有另一层意思,短暂的,热烈的,但又羞涩的恋爱。
太像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