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又如何?他身子到底是不中用了。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请圣上息怒,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出合适的人治理水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对于某些人, 也不必急在一时。”
文青山挺身而出,毫不谄媚,却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那爱卿认为,谁能搭当此重任?”
皇上好像已经恢复正常。
“微臣认为,元亲王可担此重任。成年的皇子们也应当历练了,看看是否能对其寄予厚望。”文青山话说的正义凛然,字字句句都是为宣成帝千秋万代着想。
宣成帝良久不语。
“文卿所言甚是,那便派元亲王与恭亲王两人共同查办此事,监督淮州水患之事,还要给朕彻查,此次天灾之下是否还有人祸!”
“儿臣定当不负皇上所托。”元亲王与恭亲王共同应和道。
……
安乐所说的那张药方子,幼旋也带了回来,找了大夫细细看过,稍减了些药量,幼旋身体虽说渐好,但还是要时时注意的。
安乐表姐为好意,幼旋就算不甚在意此事,也用上了药方。
若是不用,让安乐知道幼旋阳奉阴违,定会伤心的。
幼旋也开始注意些日子,与陈骁欢好,只有陈骁这个二愣子,一点也没发现幼旋的改变。
事情都怕有心人。
幼旋的月事已是迟了大半个月了。
可这件事情,幼旋却不知该如何跟陈骁说。
幼旋在这兀自烦恼着,陈骁还是那个每日早上能食七八个肉包子,晚上闭眼就能打呼的主,让人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他一般只有太累时才会这样。
不过,陈骁打呼时有一项十分神奇的技能。
有时幼旋浅眠,难免被他吵醒,这时只需轻唤他名字或是推他一下,呼声立马停止。
天知道,他明明在熟睡中。
幼旋每次都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捏住他鼻子,陈骁就张开嘴巴呼吸,不管怎么折腾,总之就是不醒,十分神奇。
幼旋对着他欲言又止,陈骁也发现了,停下了去抓包子的大手,咽了咽口水。
他以为自己在幼旋面前露出了军中吃饭的粗俗相,才让幼旋盯着他看。
想当初他为兵时候,吃饭不叫用膳,叫抢食,陈骁一直都是最会抢的那个……
“娘子,吃啊,不用看我。”陈骁只有心虚或是不正经的时候,会叫幼旋娘子。
幼旋哪里有心思吃饭,黛眉轻蹙着把碗放下。
陈骁咽下嘴中最后一口食物,小心问,“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了?昨天大夫上门说了什么不成?”
每隔几日,将军府里都会有大夫来请脉,在将军府算得上顶重要的事。
陈骁立马紧张起来,除了幼旋的身体又出了问题,他也想不出别的来。
“昨天大夫说……”幼旋拉长了声音,陈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我没什么事,就是接下来几个月会有点变化。”
幼旋满不在乎的说,陈骁本来放松的神色又凝住了,“变化?还有变化?究竟怎么回事?旋儿快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陈骁正襟危坐,心情沉重,有些责怪自己,幼旋出了问题,他竟半点没有发觉。
陈骁再想起,前些天日里,幼旋喝的药汤,脸色更加难看了。
陈骁已目露祈求之意,“什么变化都不打紧,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
看来不能再吓唬他了。
幼旋正色道,“夫君,骁勇将军,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陈骁屏住呼吸。
“从此以后,有一个孩子跟你一样姓陈了。”
陈骁瞪大眼睛,半响后,“哦。”
哦?哦?他居然只有一个哦?
幼旋难得的呆愣住,看着陈骁淡定的抹了抹嘴,转身就要去军营。
只见陈骁同手同脚的走到门口,然后‘梆’的一声撞到了门框子上。
幼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