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快一点。”挽起衣袖,她走进来,正要去接他手里的喷头,却被他躲开。
“望舒?”
“我自己。”他坚持。
对上他的凤眸,接收到里面的坚决。
慕以瞳没说话,退出浴室,帮他关上了门。
仰躺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怔然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声停止,又过了好久,浴室门打开。
温望舒慢慢滑动轮椅出来,头发擦得半干,身上带着清爽湿气。
慕以瞳坐起身看着他,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好一会儿,她开口:“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佣人比我好吧?”
又是这个问题。
温望舒知道不能回避,索性直说:“我不希望你像个佣人一样。”
“大男子主义!”直截了当的给温望舒这种行为下定义,慕以瞳卷住被子,翻身背对着他。
默默的爬到床上,默默的关了床头灯,默默的陷入黑暗中。
明明,她就在那么触手可及的位置。
他伸出手,却不敢触碰到她的衣角。
车祸后,他治好了一种心病。
但,又患了另外一种心病。
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母亲的死。
那个结,已经解开。
生死面前,除了她,他发现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这个结,原来只有经历了生死,才算是真正的解了。
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
另一种心病是,没有她在,就不能安眠。
和之前截然相反的病,是对他的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