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统共放着十二张黄纸。
楚灵一口气，接连画了三张，当画到第四张时，血线刚刚在黄纸上画到一半，黄纸便自己燃烧了起来，化成灰烬。
楚灵停下动作，将桌上的灰烬拂去，定了定心神，又继续画起第五张符。
最终，这十二张符里，只画成了九张。
“这是两种符？”宋洋看着石桌上。
哪怕看不懂符上图案的涵义，也能依稀看明白，上面的图案大相径庭。
灵力耗尽，楚灵面色有些苍白。
她扶着桌边在凳子上坐下，刚要开口，手边便适时的递来一杯温水。
顺着那只直接分明的大手抬头看去，宋洋正微笑看向自己。
“先喝口水，歇一歇吧。”
楚灵接过杯子，轻抿了一口，“这是两种符。第一种，名叫测灵符。”
楚灵指指那被她分作两摞的纸符，其中一摞。
这一摞足足有六张之多。
“测灵符？”宋洋挑了挑眉。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楚灵从那一摞符最上方，拿起了一张，递给宋洋，“拿好。”
宋洋接过符，低头看去——
手中的纸符在他触及的刹那，便开始无火自燃起来，渐渐烧成了灰烬。
几秒钟过后，他的手中，已空无一物。
看见这一幕，楚灵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测灵符的反应，揭示着一个她早该预料到的结果——
宋洋……没有灵根。
哪怕早就知道，普通人中拥有灵根者，万中无一。亲眼见到这样的结果，楚灵依旧有几分不甘。
“这符，是做什么用的？”宋洋敏锐地察觉到楚灵情绪的低落，蹙眉问道。
“测灵根。”楚灵说。
“灵根？”宋洋讶异地目光落在石桌上那两摞符纸上。
灵根……
这可是在那些仙侠影剧或小说中，才能听到的名词。
想到曾经那些个看着楚灵盘膝修炼的夜晚，再思及她那变幻颇多的各种‘异能’，宋洋倒吸一口凉气。
“机缘巧合，我迈入了修仙之路。以往你所看到的，并不是异能，而是我以灵力凝结的术法。”楚灵语气平淡，像是讲述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她那掩在袖口下的手，却已攥紧。
宋洋眼中露出几分诧异，诧异过后，却是释然。
他抖了抖手上纸符燃烧后的灰烬，“这么说，这测灵符检测出来……我没有灵根？”
“这是最简易的测灵符，能够检测有无灵根，却不能检测出灵根资质究竟为何。”楚灵解释道：“若是拥有灵根，测灵符便会散发出光芒，若是没有，测灵符则会化作灰烬……”
这番话，无异于是回答了宋洋的问题。
说罢，她又指指第二摞符纸，“这是引灵符，可以凝聚少量灵气，对修士修行略有助益。将其布置在院子里，对大家的身体亦有益处。”
修仙、灵气……
楚灵的话，出人意料，细想之下，却又觉得一切早有征兆。
“这些事，许阿姨知道吗？”宋洋问起。
楚灵摇头。
她答应过原身，要好好照顾许静，若是许静有灵根，她自然会想尽办法将她引上修炼的道路。可若是许静没有修行资质，她却不想将这些纷扰让她知晓。
基地中，未必就是完全安全的。
今天她与宋洋回来的路上，便被人跟踪过。
那女人当时虽说是恰巧路过，可拥有神识相助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那女人分明是跟了她和宋洋一路呢？
可见，这基地中已经有人对他们起了疑心。
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引起麻烦。
反而不如一无所知，来得一身轻松。
她拿起桌上那摞测灵符，悄悄推开许静的卧室，扬手挥出一张测灵符。
那测灵符轻轻落在了许静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