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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2 / 2)

第53章 暗狩杀青

后来他一路茫茫然地送沈棠回到了酒店, 尽管满脑子豆腐渣画面, 但这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却连一丁点实施的勇气都没有。

到了酒店门口, 他没下车。

祝佳音早早收到了沈棠的短信,买了感冒药在门口等着。

沈棠接过药,从车窗里递给他, 叮嘱道:“回去一定记得要吃药,再好不了就得去医院啦。”

宋余舟顺势拽住了她的手, 手心滚烫得吓人,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沈棠:“?”

绷住全身的力气,宋余舟张了张口,手指从她手腕处滑到手掌, 贪恋地握了握, 终于还是松开了, 哑声道:“……晚安。”

“嗯, 晚安,开车小心点。”

宋余舟颓败地看了看一袋子感冒药, 心说, 做正人君子真难。

他发誓, 绝对, 绝对不是因为怕被她揍才不敢行动的。

远远捕捉到他动作的祝佳音,脑子里炸开无数粉红泡泡, 对着送药回来的沈棠激动得结巴起来,“沈棠姐!宋影帝他怎怎怎么了?他为什么牵你……”

“哎, 别提了。”沈棠摇头,忧心地皱起眉,“宋老师身体实在太差了,居然又生病了。”

“不是,生病就生病,生病拉你手干嘛?”祝佳音狐疑地眯起眼。

沈棠答得一派坦然,担忧的神情中还透着人性的体贴:“生病的人身心柔弱,都爱和人撒娇。”就和她以前那个六岁的小徒弟一样,每次生病都拽着不让她走。

“……”

撒……撒娇?宋影帝?!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很奇妙,对于沈棠这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祝佳音觉得更玄妙,宋影帝在微博的画风是挺抽风的,可他是那种会逮着别人撒娇的人吗?!!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当晚,驱车赶回小山村的宋余舟,在极度折磨的心情中入睡,又做了一场缱绻炙热的长梦,零碎模糊的梦境令他心口发烫,浑身渗汗。结果次日早晨又受了凉,收到的感冒药真的派上了用场。

管乐心塞极了,恨不得让宋余舟自个儿病死算了。爱干净也不是这样的啊,作什么妖,明知道这里的水温不够高,还总是早晨一醒来就洗澡,不生病才怪!

《暗狩》在经历了几个月水深火热的高压拍摄后,终于迎来了杀青日。这段时间里,傅铭生这个名字,对于剧组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地狱的代名词,有傅铭生出没的地方,所有人心里都是鬼哭狼嚎的,如今拍摄进入了尾声,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反而却不舍起来,也许是被虐惯了吧——

其实虐归虐,大家心里也都很清楚,傅铭生和田劲这个“傅田”组合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提出的每个意见,要求重拍的每个镜头,修改的每句对白,甚至对道具布景细节上令人发指的讲究,无一不让人收获巨大。每一天,大家都感觉自己在见证又一部精品的诞生,于是越到后边,所有人的精力愈发集中,演员的状态也出奇地好,配合下,竟然将杀青日又提早了一个星期。

沈棠比顾童和南嘉澍提早了一天杀青。她的最后一场戏,是和南嘉澍的对手戏,不是结局为他而死的那一场。

杀青的最后那一场戏里,周若第一次抛下了身份和所有顾虑,放任自己和霍彦淮厮混。

他们像两个恶作剧的小孩,偷偷溜上了霍家停泊在码头的船只。霍彦淮夸她穿裙子美,她便特地穿了身新买的裙子,和他在无人的船上喝酒,抬头看从没有认真留意过的星空,光脚踩在甲板上,听他清浅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儿。那是她难得展露的一面。那一刻,她不是周处长,只是周若。

她面色微红,似染上了酒意,轻靠在霍彦淮身上,呢喃一般,极轻极轻地念着他的名字:“霍彦淮。”

他应了声。

她却像没听见,又或是醉了,笑得眼神迷蒙,不停重复念着:“霍彦淮,霍彦淮……”

这是整部剧里,周若唯一一次卸下了冷冰冰的伪装,也是唯一一次笑得这么幸福。她趁着酒意,指尖落在霍彦淮的眉眼,轻轻描摹,肆意注视。然而笑到最后,眼里却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眼泪。

就在刚才,她把最重要的情报告诉了霍彦淮,她和自己打了个赌,可直觉总告诉她,她会输。

霍彦淮看不见她眼里的决绝。

她也没发现,方才她在甲板上拉着裙子跳着不像样的舞时,他眼神晃动,满是铺天盖地被撼动了的犹豫和沉迷,然只是短短一瞬,便恢复了纨绔二世祖的模样,眼里藏了属于另一个身份的坚定……

也许是因为先经历了结局,在沈棠回过头来拍摄这一场时,心里感触尤其不同,她想,周若在那一刻时,约莫也是已经隐约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明知是火仍坚持要扑过去罢了。她虽心狠手辣,却敌不过心上人的一句话。

这镜过得很顺利。

宣布周若杀青时,傅铭生看起来很激动,头发被揉得凌乱,和平常的模样十分不相称。

沈棠没有太紧的通告,便多留了一天,在全组正式杀青当晚一起参加了杀青宴。

傅铭生和田劲是被怼酒的重点对象,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到了酒桌上谁的情面也不讲,灌酒灌得十分起劲。作为男女主人公的南嘉澍和顾童也没少遭殃,白的红的混在一起,好像要逼着他们把这几个月来的苦累统统就着酒给消磨掉一样。

沈棠因为演的角色比较凶,私下作风又十分恩正,侥幸逃过一劫,没太多人来劝酒,但也避免不了被傅铭生和田劲转移过来的炮火给殃及到,还是多少喝了几杯。

途中出去透气时,在走廊拐角看见了靠在墙边一动不动的南嘉澍。

她走过去,拍了拍他:“你怎么呆在这儿啊,他们都在找你呢。”

南嘉澍哼哼了声,睁开眼迷迷茫茫瞅了她一下,嘴角扯出有几分邪气的笑容,发丝微乱,衣领顶端的扣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扯开了,跟霍彦淮附体似的。

“醉了么……”

沈棠嘀咕着准备进包房找人帮忙。

又听南嘉澍含糊地说了声什么,她顿住脚步,想听清楚,一回头,身上猛地一沉。

南嘉澍精准地倒在了她身上,头沉沉地搭在她肩膀。

他喝多了,说话含含糊糊的,力气倒是大得惊人,连沈棠都推不动,牛皮糖似的粘在身上。

“你说什么?”沈棠费劲地把他扒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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