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折子与抄了太多四书五经的缘故。
晋帝忍着不断上涌翻腾的反胃感,仔细的将卷宗里记载的案子看了看,然后……看了又看。
恩……果然看不懂。
晋帝沉默的将卷宗重新合上,接着将目光重新转回到邱清息的身上,问道:“朕看完了,那邱爱卿发现了什么?”
邱清息不疾不徐的回:“皇上可曾发现,虽犯人主动认了罪,可主簿记下的证词,却十分奇怪。犯人对杀人一事供认不讳,可却
一点也未谈及过程。提起为何对迟员外动了杀心时,也只是草草的一句因之前与迟员外产生了过节,再无其他。”
不止是邱清息,苏卞也看出此点。只是,因不想再被太卿院内的琐事缠身,便就并未深究。
不过……今日邱清息为何会在朝堂上提起这事?
邱清息问完,晋帝沉默了两秒。
恩……因为没发现。不过晋帝不会承认的。
晋帝清了清嗓子,表情故作深沉,脸不红心不跳的干笑道:“朕当然发现了!啊哈哈,朕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面的证词不太对
劲哈哈……”
站在队伍最前列的季一肖不着痕迹的瞥了坐在龙椅上干笑的晋帝一眼,并未戳穿晋帝的谎话。
邱清息继道:“所以,微臣断定,案子里那到衙门主动认罪之人,绝非真正的犯人。而不过是真正的犯人找来的替罪羊罢了。”
晋帝震惊的张大了嘴。
邱清息低着头,也就未见到晋帝那瞠目结舌的模样。接着,只听邱清息又道:“卷宗里记载着,迟员外府旁的妇人,亲眼看到了
凶手。称那凶手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身份定是非富即贵。”
晋帝现在已是好奇的不行,他赶忙追问:“那真正的凶手是谁?”
这时,邱清息突然冷不丁的笑了声。
邱清息极少笑,又或者说是不曾笑过。在朝中,总是板着一张脸,仿佛见到的人都欠他五百两银子似的。
所以这还是在场的一众朝臣们第一次见到邱清息笑。
邱清息模样清秀,唇红齿白。模样不算难看,甚至可以称的上是赏心悦目。如若不是天天板着一张脸,仿佛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
,怕是媒婆早就把邱府的大门给踏平了。
邱清息模样生的不错,按理说,笑起来,应当令人感到迷醉才是。可大概是因为邱清息以前板着脸的模样太过深入人,以至于现
在突然冷不丁笑起来,让在场的一众大臣们,忍不住惊悚的摸了摸发毛的手臂。
邱清息的笑声,就恍若一股阴风一般,从一众大臣们的背后吹过,直叫人惊悚发毛。
邱清息轻笑,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邱清息道:“不巧,八年前,臣正好路过怀安。虽并未目睹迟员外被杀的场景,但臣却知晓,真正的凶手究竟是何人。”
晋帝好奇的不行,一听,便立刻下意识问:“是何人?”
晋帝才将话落,朝堂下陪着晋帝听了许久,还没听到一个重点的朝臣们,终于忍不住了。他们早起上朝,可不是来这听废话的。
最先开口的是顺天府尹孔缚心。
孔缚心瞥了眼邱清息,蹙眉,面色不快道:“邱大人,此乃紫禁城内的乾清宫,不是邱大人的太卿院。邱大人审案子,怕是审错
了地。再者,就算案子有诸多疑点,邱大人也应当与九卿大人商议才是,不应当找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没空陪邱大人聊什么灭门案
。”
孔缚心冷不丁的插话,朝廷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空气仿佛都滞凝了。
因气氛太过沉重,所以,晋帝的那句‘其实朕闲的不行,压根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日理万机’,也没能说出口。
朝中,文官与武官两派虽互相看不顺眼,经常在朝堂上互相怼来怼去,但两派里的一众朝臣,却是团结的紧。就算文官之中或者
是武官里出现了内讧,但却绝不会将事情闹得太大。
不过邱清息虽属文官,但实际上并不属于文官这派。
因为邱清息太过正直,说一不二,哪一派都不站。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官,只要犯了事,就算是当今的天子,也照抓不误。
孔缚心话落,其他的朝臣也跟着一齐附和起来。
“邱大人,案子等下了朝再同皇上禀明罢。这里是乾清宫,不是处理案子的地方。”
“对啊,就是。等下了朝再说罢。”
“这太卿院内之事,应当由九卿大人来说才是啊……”
“邱大人不过才离宫半月,怎的连朝中的规矩都忘了?”
一众大臣们一人一句,邱清息慢慢的沉下了脸。
一众大臣们见邱清息被他们堵得没了音,当下便忍不住偷偷的闷笑了起来。以往在他们讨好邱清息时,邱清息从不给他们好脸,
他们不知在邱清息那受了多少气。
现在终于得以报仇,一众大臣们心下解气的不行。心中偷笑,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幸灾乐祸的意味显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