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大人再去审审罢……”
在场的诸位大臣一人一句,倘若如果要说不是针对苏卞,无人会信。
人证物证俱在,不论是下人、穆睿,甚至是晋临也认了罪,现在却说他弄错了,里面其实还另有文章。
苏卞倒没什么反应。
准确来说,应该是对此早有预料。
苏卞淡定处之,平静的不行,反倒是邱清息一下子黑了脸,声音低沉森冷,脸上宛如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刺骨骇人。
邱清息冷声反问:“诸位大人是在质疑本官的才干,还是觉得……本官无能?倘若真有此意,诸位大人不妨拿出证据到太卿院,
让本官瞧瞧。如若本官当真审错了案,本官立刻辞官。如若拿不出罪证,只是在这空口无凭,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邱清息显然是动了怒,如若邱清息要认真起来,他说要关进太卿院,可就是真的会将其给关进太卿院的刑房里去的。
邱清息话毕,方才还言之凿凿的大臣们咳了声,尴尬的别开了视线。
他们一个一个都是空口无凭,哪拿得出证据。
一众大臣闭上了嘴,心下奇怪。
这邱清息不是看不惯庄杜信吗……
今日怎的会为他说话?
这可真是奇怪了……
朝堂重新安静了下来,苏卞微感诧异的瞧了邱清息一眼,而后收回了视线。
邱清息让一众大臣们闭上了嘴,玄约不着痕迹的瞥了邱清息一眼,挑了挑眉。
实际上,如若不是邱清息最先开的口,那么,让一众大臣闭嘴的,就是玄约了。
下了朝,谢道忱的表情不像以往,今日格外的凝重严肃些许。
苏卞看了眼,虽看出谢道忱有心事,但他是那种如若你不说,就一定不会主动去问的被动性子,于是便没问。
二人走出东华门,正准备像以往那般分道扬镳,但苏卞才道别完,谢道忱沉默了半响,终于没忍住,问:“为何……庄大人什么
也不说。”
甚至连一个字也未曾与他提过。
谢道忱突然猝不及防的开口,引得苏卞为之一愣,没反应过来。
苏卞莫名,“说什么?”
谢道忱静静地看着苏卞,少顷,他抿了抿唇,道:“……没什么。”
谢道忱沉默的转身离开,苏卞注视着谢道忱离去的方向,更加莫名。
谢道忱一言不发的回府,表情比以往更为沉默。
回府时,谢晴筠同谢道忱说话,谢道忱一句也没理。
谢晴筠莫名。
哥哥……
今天似乎不太开心?
谢道忱以为苏卞将自己视为点头之交,并非自己所认为的那般推心置腹的挚友关系,所以根本就不对他吐露一个字。
也就所以……失落了起来。
谢道忱会这么理解也是理所应当,因为苏卞极少与他搭话闲聊。
到谢府做客,也是很久之前了。对,就是苏卞那次登门拜访。
自从那次,就再未来过了。
然而殊不知,苏卞只是不喜多言,再加上他知道谢道忱也不怎么多话,于是干脆就不说。
至于登门拜访……
则只是因为苏卞不认路,怕麻烦,而且也的确没什么事要找谢道忱,索性也就没再去谢府。
可奈何谢道忱从来不说,所以苏卞也就不知道谢道忱竟误会的这么深。
穆府之事过去后,又过了几日,邱清息突然找上苏卞。
下了朝,苏卞看着突然冷不丁的找上自己的邱清息,一时间有些莫名。
苏卞蹙眉,问:“……少卿大人何事?”
邱清息笔直的站在苏卞的面前,背脊挺直,表情冷淡。
邱清息沉声静道:“过几日下官有要事在身,恐怕无暇操管太卿院内之事,所以……就劳烦九卿大人了。”
苏卞想也不想,“那就等邱大人有空了再一并处理。”
邱清息:“……”
邱清息脸一黑,方才那不自然与别扭的神情瞬间荡然无存。
邱清息黑着脸道:“下官要离开半月有余,倘若只是三日,下官绝不会找上九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