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情有可原。
高安一走,状师的视线重新回到一旁的掌柜与店小二的身上。
状师淡淡道:“方才问了一番,在下听明白了。那歹毒的卖唱女子,见霍公子衣着光鲜,便借着不小心撞上的由头,想要讹霍公
子一番。接过谁知霍公子脾气火爆,讹人不成,反倒被恶狠狠的踢了一脚。之后那歹毒的卖唱女子仍不死心,后来看到霍公子醉醺醺
的离开酒楼,便想着终于有了机会,竟直接将客人抛下,跑了出去。最后更是凶残将捡来的孩子扣着脑袋按在石柱上撞死,其目的,
为的就是能赖到霍公子的身上。”
店小二听了瞠目结舌,下意识反驳道:“小的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那真正杀人的乃是……”
见店小二傻傻的想要将对方给纠正过来,一旁的掌柜的察言观色,心思细腻敏捷,她迅速的将店小二拦住,道:“这位大人果真
是英明神武,一下子就发现了那歹毒女子的诡计……不过奴家有一事尚且疑惑……那孩子已经足足七岁,卖唱女子不过一介弱不禁风
的女流,又是如何将一个足有七岁的孩子给扣住脑袋往石柱上撞的?”
状师听了,冷笑,反问,“所以你的意思?是那足足喝了七坛子酒,走路都走不稳的霍公子干的?”
掌柜心下一怵,“奴家……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状师瞧了掌柜一眼,突然冷不丁的说道:“在下和大人已经到店里审了快一个时辰,可这一个时辰里,却连一个客人也未曾进来
过。看来……经过此事之后,你们春风酒楼已经无人再敢进来光顾了。”
掌柜闻言,喉头一哽。
一天之间,春风酒楼从生意最为红火的酒楼,变成了生意最不光景的酒楼。
虽现实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这里,可她仍不肯认命,依旧像以往那样,打开店门,等着生意上门。
但现实是……就算她这样敞着店门一天一夜,也无人敢进店。
这样每天亏损下去,不出半年,恐怕最后怕是连店里的几个小二月钱都开不起了。
店里已经不可能再有生意,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这酒楼给转出去。
但问题又来了,谁会愿意去要一个店门口前死了人,晦气的不行的酒楼?
掌柜的闷着头不吭声,接着,只听状师轻笑一声,道:“大人也不是不通情理,只要明日你们二人在公堂上撒几个小谎,那大人
就接下这间酒楼,并且还给店里的小二每人二十两银子。掌柜的觉得如何?”
状师说罢,候在霍承尧左侧的下人二话不说的从怀中掏出两千两银票交给了状师。
后者伸手接下,然后轻飘飘的将手中的两张千两银票递到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抬头看了状师手中的银票一眼,表情迟疑。
虽她对那卖唱女子并无好感,但霍尊的纨绔和草菅人命她是听过的。所以,比起那卖唱女,掌柜更不喜欢的是霍尊。
见掌柜犹豫不定,只听状师漫不经心道:“这店门口前死了人的酒楼,怕是只有我们仁心宅厚的知府大人才肯要了……”
状师话落,方才还犹豫不决的掌柜像是瞬间定下了决心一般,接过了状师手中的银票,然后磕头道:“多谢知府大人大恩大德,
奴家感激不尽!”
状师满意微笑。
掌柜缓缓的闭上眼,心里向卖唱女子道了声歉。
对不住了。
谁让你……命不好,惹上霍尊了呢。
第28章
该解决的麻烦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状师挥手, 示意掌柜与小二可以一并退下了。
掌柜与店小二见状,顿时像是捡回一条命一般的松了口气, 然后立刻乖乖的退下。
二人退下后, 霍承尧看向状师, 赞赏道:“这次将尊儿救下之后, 你就在本官身边当差罢。”
状师惊喜, “多谢知府大人赏识!”
接着, 霍承尧仿佛又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卖唱女呢,不将她审问一番?又或者……”
霍承尧别有所意的挑了挑眉。
状师心神意会, 轻笑道:“状告之人要是死了, ‘脏水’不就没地方泼了吗?”
霍承尧顿悟,继道:“还是状师深谋远虑,本官佩服。”
状师拱手作揖, “大人过奖了。”
语落,霍承尧朝店外的方向看了眼, 见拿着画像离开的下人至今仍未归,于是便道:“看来今日还需要花上一些功夫。赶了一天
一夜的路, 旅途劳顿, 本官也累了,今日就暂且先歇下,明日再去衙门。”
状师道:“是,大人。”
说完, 霍承尧起身,抬脚上楼。
跟在霍承尧身后的下人立刻下意识回头瞥向瑟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掌柜与店小二道:“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带大人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