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面的皮卡车应该是柴油版,力量大却未见得灵活,手忙脚乱的加油追击,而银色轿车上却下来两个人,去查看现在横躺在后面路上的身体!
又是一场短短十来秒的冲撞厮杀,可能又有伤亡了。
白浩南咬牙:“卧槽你玛,老子逃到这么远还追……”
他这车小爆发力强,被撞成这样还能皮实的冲刺,几个转弯就让皮卡车看不到影子了。
却听见于嘉理幽幽的声音:“是老谭的人,我看见了,皮卡车上的人是他的副手,那辆轿车也是保安队长的……他们居然先动手了。”
白浩南诧异的扭头,却一脸鼻子的撞进软绵绵胸口里,差点闷住,赶紧从那股馨香中拉出来:“啥?敢来对你动手?”说到这里却浑身陡然轻松,刚才那种被追杀得走投无路的紧迫感顿时消失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枕头防震还不错!”
于嘉理缓缓的松开手从破碎的后窗看出去:“可能……是想给你点教训,吓唬我,没人知道我在你车上,这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在外面不是?”
白浩南被提醒也有点恍然:“对!能找到我,没准儿还是因为手机定位,我只把电话号码交给了你的秘书,你可得查查身边的人!”边说边娴熟的拆开手机后盖抠掉电池。
看他的动作,于嘉理蹲回副驾驶,伸手去拿阿达身边的伯金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我……我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白浩南其实也在浑身战栗,肾上腺素分泌过后的那种惊悚,一边快速加油一边瞄着前后左右,防范再有一辆铲车冲出来:“我其实也就是第二次,玛德,上次完了还有个妞去去火……卧槽,手上又有点血,玻璃渣子吧,去哪里?回你家,还是去我们那个训练基地……”
于嘉理已经摸出自己的手机,当机立断:“南国宾馆知道不?那是省政府的国宾馆,开到那里去!无论是谁,那里是安全的……爸,我在外面被袭击了,应该是老谭的人,我还看见……”
得益于这两周跑了城里好几个运动场,白浩南当然知道那个坐标,但有点诧异的侧目看了看胖乎乎的姑娘打电话表情,其实除了开会,他没有见识过于嘉理做事的模样,现在有种指挥若定的冷静,和刚才的尖叫声形成很大反差,电话那头于德水应该在询问她什么:“没事,我跟老白在一起,他开车冲出来了……对,应该不是针对我,可能都不知道我在车上,好……”
挂了电话的于嘉理已经彻底镇定下来,蹲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前方龟裂玻璃的挡风玻璃好几秒:“有烟没?我突然想抽支烟。”
白浩南没满足她:“我从不抽烟。”
于嘉理就笑了:“所以说你啊,看似吊儿郎当,其实有些原则你一直都很坚持,只是有些事情真是缺乏指教,选错了方向……”
白浩南不理这愈发想管着自己的胖妞,而且明显这胖妞的管控力比之前几位都强,他有点想跑了。
于嘉理就自己说:“你说足球圈黑暗,或者说社会上也黑暗,所以努力也没用,不过是给自己找借口偷懒罢了,我爸当年起步的时候环境还要差,我们家跟很多政府官员有往来你看见了,但刚开始我爸其实是做了些走私生意才快速积累了资金的,前些年的生意更是有不少见不得光的地方,改革开放原始积累的一代都这样,因为连法律法规都不完善,那么多机会空子不钻是傻子,老老实实做生意没法活下来的,所以我爸早早的退出放手,把他的那些项目和我新开拓的区分开来,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还可以想办法把两边割断,当然这个能不能割断也是某些人一句话,这黑暗不?是不是我们也可以说没得玩了?”
白浩南不做声,把车开到灯火通明的酒店入口,国宾馆就是有档次,居然都不是高楼,而是一片公园似的,还有军警站岗,警惕的拦下这辆伤痕累累的小车,于嘉理放下车窗,但卡住了只有一半,她递出去一张什么卡片:“我是市里面的政协委员,刚才遇见点打劫的治安状况,要到这边来等几位领导。”
果然马上就被放行了,白浩南好奇的从后视镜看军警拿着对讲机在通报什么,眼睛瞄于嘉理手里的卡,姑娘干脆递过来给他看:“我爸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这里当年走私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现在还有,但他早早的就没做了,而是头脑清晰的只利用那个环节来积累第一步资金,后来一些相关的事情也是这样,跟政府打交道点到为止,尽可能不牵涉到站队,这些都是他从小给我讲故事的,因为哪怕再污秽,他都选择积极的去争取面对,而随着年代更迭,我开始操盘以后,无论政府、经济、金融以及社会各种环境条件也在变化,一切必然都要正规化,合法化,老谭自然就是跟不上的那部分,所以肯定会被这种进程给淘汰,你也是一样,你曾经可能看见过的混乱黑暗那只是那个时代的缩影,而且可能是某个角落最肮脏的,但不能因此就否定整个时代和整个社会吧,抱着这样的阴暗情绪,你就肯定是怨怼社会,什么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那你迟早也要被社会淘汰!”
白浩南不说话,他不爱听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