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的时候,附二院的球员们狂放的欢呼,附一院的师兄弟们也过来一起庆祝,有点难以置信的胜利,用生物酶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仿佛是面对歌利亚的大卫,明知道取胜的几率不大,但还是敢于冲锋并且获得胜利了,这无疑是来自于豪哥这两个月的教导,更不用说那些临场的叮嘱了,可以说是字字千金。
今晚大放异彩的老周二话不说,包了个ktv请所有两支队的同事球员乃至啦啦队的姑娘们一起去庆祝,只要晚上不值班的都去,不醉无归。
白浩南本来已经对这种非常健康的k歌活动嗤之以鼻,但好像是预感到跟这帮人相处的时间不太多了,也没什么理由不去,乐呵呵的跟着一起去了,还在ktv里面拿着麦克风把老周点评了一下:“其实老周只是在座各位弟兄给我最明显感受的那一个,那就是各位虽然基础不一,体能不一,也没多少专业水准,但无一例外都非常聪明,非常懂得这个集体游戏的规则特点,一点就通,只是有些身体上的难度对你们来说太大,很难达到,而老周就是你们中间能把聪明用到跑位上面的那个,其实不怕你们骄傲,职业球员里面是也许什么都有,唯独聪明是稀缺的,不是指脑子灵不灵光,我也说不出来,可能就是缺动脑筋,这点反而是你们的优点……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喝了几杯酒的老周站起来代表了:“在座无论是啦啦队还是踢球的兄弟,都是经历了无数学习考试走到今天的,我想我们都有动脑筋的习惯,豪哥刚才说到点子上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对豪哥的感受,他就是能清晰准确的抓住我的那些场上特点,没错,这也算是我跟大家分享下我在德国踢球的经历,和学术上一样,德国人喜欢把所有细节都分解成有板有眼的条理研究,我当时接触的那位德国教练就是这么跟我讲的,做个聪明的前锋,那就是主动选择跑位,给伙伴一个传球的机会,只要你们给我了,我尽量获取回报,而不是像大多数前锋那样,是看见传球了,才开始追,这只能靠快速反应,而我这种主动跑位靠脑子,豪哥这俩月应该就是在教导我们靠脑子踢球,虽然感觉豪哥只是在做试验,但我还是希望豪哥能长期的在医科大把这个试验做下去,无论是给附属医院带队,还是为学校当足球教练,我这边已经给学院后勤处联络了一下,想在座各位一起联名推荐豪哥到医科大体育教研室挂个职,我们再一起想办法,让豪哥把这个试验做下去,怎么样?”
时间选得好,所有人都有点微醺,光男性就三四十号人呢,齐声叫好,生物酶甚至很有执行力的叫外面服务生立刻拿一套纸笔过来,先把签名落实了,因为在他看来:“我相信这个事情豪哥一点都不用担心,难度可能比回头到各科室去收集这个签名还低,所以为了免得麻烦,现在就先签名了,挂在我们附一院健身中心也不错,但医科大似乎更好点,老肖你那边特种医学不是一直说要筹建运动医学这块儿么,请豪哥去挂个职啊。”
预防医学的说那是他们的事儿,他们来想办法,但附二院杂牌军里面真有医科大的教职工,说让豪哥先到医科大挂体育老师的职,再慢慢转就是了,关键是这接下来几场比赛打好,争三夺冠,有了好成绩,领导们自然就会关注到这件事,光是附一院就有七千多员工,招个专职球队教练都没什么不可以的,其实关键在于能不能留住豪哥这样的人才。
听着这些高级知识分子的热烈之言,仿佛白浩南的逃亡生涯居然能神奇的转变成大学教师,然后站在自己最喜欢的教练席位上稳步发展,而且是靠着金主的毫无后顾之忧,还有众多美女资源……
白浩南脸上都有点傻笑了,或者说他只能堆起这份傻笑。
如果当初用的不是刘豪这个子虚乌有的身份,如果不是招惹了郭这警察一家人,如果……喝了点酒的白浩南知道没有如果,就像他从丢了那个手机开始,就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一样,他知道这事儿几乎是镜花水月,虽然他用不来这么文绉绉的词儿,但就是这个意思,好像小时候记得那课文上捞月亮的猴子一样。
如果自己没有打假球,没有赌球,也许一辈子就呆在老陈身边无惊无险的混过去了,也不太可能遇见这样的机会,当偏偏这个绝妙的生计是自己拿不到手的。
因为一开始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