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另外两个人干瞪眼,流露出疑惑。
“关键的人物是平王妃。”应夫人伸出几个指头:“我打听这个消息,花了这个数目呢。”
陆夫人道:“八十?”
“八百。”应夫人面上有痛色,陆夫人吓的闭上嘴。八百两对她们两家,可不是一笔小钱。
郑夫人也让吓懵住,半晌才想到主人的职责:“边吃边聊。”把菜捡好的送过来。
“咱们在京外怎么能知道内幕,平王妃却是泰王的独女,”应夫人八百两银子花的不空落,接下来主要是她说话。
陆夫人怯生生的问:“她得宠吗?”
另外两个人夸她问的不错,陆夫人其实是吃过亏:“刚进京往刑部里打点,结果那家妾当家,听说我送钱送的不是地方,反而吹了个告状的耳边风。我往狱里去,好心的牢头告诉我,说上面有话,不给我探监。”
应夫人的话让她心情好转:“平王房里没有妾。”随后心情也好转了:“我的八百两花的还挺值。”
郑夫人眸光微闪:“这么说,平王妃说话是管用的喽?”
“她的父亲是左太师,她的丈夫是右太师,她说话肯定管用。”应夫人悲从中来:“看看人家投的什么胎,看看我们,跟个没下梢的人,送牢饭都得找门路。”
三个人紧紧闭起嘴唇,似乎都有一句不方便说出来的话。重犯才不许探监,牢饭也可以省下来。但打点的银子却更多。
相同的身世,都有满心的憋屈。相同的憋屈,打开话匣子以后,这一顿饭吃到宵禁以前,繁星明亮,街上几没有行人。
郑夫人显露她殷勤的一面,她带的侍候人不多,也一家一个的派出去跟车,直送陆、应二位到下处。
第二天,三个人结伴往长公主府上去,这一回的等候互有安慰,这一天还是没有见到人,但心情比以前要坚持的多。
又过了几天也见不到人,却另有一个消息出来。
“老太师之女,嫁的原来是赵家。”
“哪个赵家?”内宅里妇人不知道赵家很正常。
“很厉害的人家,”这一位也解释不清楚,或者不想多费唇齿在赵家身世上,接着道:“赵家长女要和平津侯的小儿子定亲。”
“那咱们往包家去吧。”
“可不认识人,去到也是坐不久就走。”
这一回郑夫人拿出手段:“真巧,我前天刚和包家的一位奶奶认得,咱们冲着她去,只要能坐上席面,咱们就想法子赖到席终。不信见不到平王妃。”
陆夫人又迷糊了:“平王妃一定会去吗?”
“哎,你呀,记住了。平王妃是宇文家的九房。这定亲的是宇文家的姑奶奶之女。”
……。
定亲,一般请至亲好友,隔房的客人不在这牌名上面。但小包岳家是清陵赵家,包临面上光彩,愿意把亲近和不亲近的亲戚都请到不说,早早的,熟悉和不熟悉的官员都来道贺,都说那天来吃酒。
包临知道他们想见赵旷,索性来者不拒,早几天就请厨子,准备席面,风声也放出去,凡是来的人都可以吃酒席。
在有些人眼里,本朝定亲的规矩也打破。
一般男家往女家去,下定礼,请媒人吃顿酒,地点应在宇文家。
一场动乱,好些旧规矩都没有恢复。比如还有人打官司,声明他的妻、他的未婚妻、她的夫、她的未婚夫,在战乱中兴许可能有不检点,导致不能成亲。包临在家大肆张扬,也有人愿意上门。
其实呢为不影响定亲,包临请客的日子在定亲前一天,又和赵旷约好,这一天请他也来。
泰王妃、平王妃母女由包夫人邀请,玉成公主最爱凑热闹,带着嗣哥曼姐儿万万不能缺少。
赵灵的嫁衣还没有绣好,一早,文无忧约玉成往娘家见面。在这里用早饭,还可以抽空绣上几针。
赵灵想当然气鼓鼓。
小脸儿上已不是颜色,赵悦赵思都不惹她,赵捷随父亲和老太师用饭,不在这里。赵盾充当没眼色的:“大姐,你要我带话给姐丈吗?”
“你去做什么?留在家里陪我和母亲。”赵灵噘着嘴。
“咦,我们特意去吃酒席,遗憾大姐你从此避嫌,你不能去。”赵盾满嘴的东西,不妨碍他坏笑一地:“母亲也去,也不陪你。”
赵灵娇嗔的转向宇文缃。
宇文缃斥责道:“吃饭!”
“母亲?”赵灵不肯放过。
顾氏莞尔:“缃妹,你不用陪我过去,京里这些人我都见过。”
宇文缃眸子微冷:“我倒不是说大嫂对付不了,不过我和她们一起长大,更懂她们心思。还是我去,让这些人都闭嘴。”
一个一个都挺长进,宇文缃几时想到几时生气。她家天哥和顾氏是不是私奔,关别人什么事情,要传得满城沸沸扬扬。
抱着这样的心思,赵灵不可能留下母亲作伴。赵悦赵思等人声称入世就看红尘,换成正常的话,包家今天为她们特意点一班小戏子。赵灵戚戚哀哀的眼神,都装看不到。
包家的热闹里,不情愿来的大有人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正埋怨:“定亲至于大请客吗?”
“请你自家的人不就行了。”
“没办法,我们家老爷一定要来,还一定要我来,说是见识什么赵家的人,依我看,赵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不想看到宇文缃……。”
“她不会过来!亲家互请,咱们更没必要过来。这是包家定亲大请客,”边说边乐:“定个姑娘,就要比殿下大婚还要隆重,包家这是犯的哪门子浑……。”
冷不防的,脑后有一句话出来:“宇文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