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忧如果不出门去,齐夫人不可能请安到面前。
“原任的官员虽有出错的地方,也并非不能再尽职责。”万安长公主下了个结论,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
第二天,明逸早回来的原因浮出水面。
春草回话:“这一回弹劾三爷的人比调走凌统领的人那一件还要多。”
文无忧眉头也没变一下,三爷和全家听得懂无忧的心思,全家都是清醒人。不管三爷怎么做,都有他的道理。
问的随意:“三爷做了什么?”
“三爷把宫里的侍卫换了一批。十几个头发比雪还要白,背比雪压的梅枝还要弯的老头子们马蜂窝这就让捅了,”
文无忧扑哧一笑:“形容的好。”似乎能看到十几个老臣哭天喊地往宫里鸣不平。
春草得了意,双手也用上比划着:“一面走,一面这样扶着人大喘气,”又捶后背:“还咳着。”瞪瞪眼:“想来是不要命了,大雪天里和三爷过不去。”
“三爷好吗?”
“三爷好的很,我去看过,正忙的办公呢。他说今晚早回来,让您别惦记。”
文无忧微嘟嘟嘴儿,春草去是她自己的关心,怎么又扯到无忧身上。但还是兴致上来:“晚上备壶好酒,再和三爷赏雪。”
……
宇文靖在家里听到,宇文天也闲在家,一找就找得到,老太师抚须欣慰:“三爷手脚麻利。”
“不算什么,换成是我,诸王们一进京,我就把京都护卫全撵了,把宫门老侍卫全换下来。”
老太师不无讽刺:“那你别乞假啊,你倒是去当太师把这件子办了再说嘴。”袖子一拂,回房去了。
……
这是个好机会,汉曲王听到以后就按捺不住。着意的端详过别人,又亲自试了口风。
云昭王心不在焉,还打着哈欠:“丽春院里好,我这会儿没精神,睡会儿去。”
永吉王摇头叹气:“都说平江南的的时候调度有多好,如今看来真是稀松。”
南商王……汉曲王发现他好几天都不对,不问他也罢。
几个人经过商议才决定进京,但关键时候不一定一条心。汉曲王不再管他们,独自出来,过了两道街,穿过几间民房。前门进去,后门出来,又绕几个巷子,来到一处小院中。
有人迎上来,把他带到房里,几个男子站起来。
不及坐下,汉曲王就问道:“换上咱们的人没有?”
“换上一半。还有一半没换上去。属下们正在想,怎么在平王面前通融下,全换上才好。”
汉曲王的心跳的快要迸出来,咬牙道:“把最厚重的那份儿礼给他送去。”
说过发现失态,有句话忘记问:“他肯收吗?”这才上任没多久不是。
“上个月还清廉,过年送礼的天天见他,像是开始收东西。”
汉曲王面上一喜,为谨慎起见,让把那份礼取出来,他再看一遍。
这是私下有一队人进京携带的东西,汉曲王有把握送到明逸面前,直到明逸把事办成,直到王爷大事已成,平王也不知道这东西出自谁家。
又大又深的一口箱子,里面是白玉碗儿、珍珠串、鸽蛋大小的宝石等等。
窗户纸上映出比雪还亮的白光。
汉曲王满意的点点头,送出去的这些,他见一回舍不得一回,想来平王也不能拒绝。
这里面有几样,汉曲王窃以为国库里也不能相比。
吁一口气,把箱盖合上。再多看会儿,汉曲王怕自己难以割爱,虽然他知道成大事后,这东西还会回来。
送的东西不一般,求的也不一般。
“务必把咱们的人安排到内宫门上,外宫并不难进。”汉曲王进宫多回,每一回都打量的很清楚。
免不了要问的,还有退路:“准备好了没有?”
几个男子忍俊不禁:“平王把凌朝的人换走,城门上新换的是自己人。这倒好,在京里杀人总不是好法子。”
会不会有诈?
汉曲王在这件件顺利中想了想平王的为人。平江南的时候,他没和明逸会过,当时的情形他不能算了解。因为据汉曲王知道的,头一个能打的人,是凌朝之子凌甫。再有燕家父子。
在他看来,文大帅是家里的名声。平王呢,不过有皇命在身罢了。清陵赵家也来了人,他们不居功,那不是全归了平王夫妻。
只要内宫门到手…。汉曲王觉得这是绝对的把握。面色凝重的他沉声道:“送东西!”
……
光华一片摆到文无忧面前,文无忧拿起一个来,手中有了淡淡的暖意。
“这是温玉杯?哪里来的。”
明逸又一回早回来,惬意的往榻上一歪:“别人送我的,”
“你这么大胆子收这么贵重的礼?”文无忧并不全然是担心,而是道:“从实招来,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