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希礼抬起她的脸,塞莱斯提亚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露骨的厌恶和愤怒给尚未完全长开、与十年后相比稍显寡淡的面容染上灼目的艳色,令人心惊的美丽被提早释放,却没有时光的沉淀来调和其中噬人的攻击性。
那不是指向她的情绪,甚至不是因她而起的独占欲。他只是直白地厌恶那个人,就好像……
——就好像,他比她还要清楚,她的前未婚夫阿诺德·霍雷是个什么样的人渣。可她明明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更衣室门口听到的内容。
塞莱斯提亚迎上艾希礼的视线,本想探究他更深一层的想法,却被盯得脊椎酥麻,情不自禁蜷起手指。清冽的薄雾化作火烧云,越来越近,向她倾压。
“别哭,别为他哭……”
艾希礼亲得她快要窒息,舌尖递来许多杂乱的思绪,诸如疼惜,诸如珍爱,诸如懊悔,诸如后怕……他搅动它们,也搅动她,让她无法好好分析。
一张挂帘隔开了十年前与十年后。一边的她无声流泪,一边的她眼中也泛起水汽,却出于两种截然不同的缘由。
“没有,”她舌头打结,还缺氧,说话断断续续,“我不是因为他,才……”
像为塞莱斯提亚的说法佐证,十年前的她忽然用力抹了把脸,没有碰那些药剂,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随后,少女跳下病床,眼中重燃的火焰因怒意喷薄越发动人,一秒也不多等,快步走出门去。
艾希礼放她呼吸,惊讶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去了哪里?”
她喘匀了气,谈及这事,十年如一日地好战:“去找一些人,打爆一些头。”
艾希礼的神色复杂起来,比刚才还慌。塞莱斯提亚却无暇注意,“可惜,明明离打上一架只差一小段路,之前考试那门课的助教刚好有事找我帮忙。我以为只要阿诺德·霍雷和他那群狐朋狗友还在学院,他们就一个都跑不掉,没什么好急,所以先去替助教批改试卷。谁知道……”
一天都没过,他们就在那间更衣室里练习禁术,玩火自焚。阿诺德从此再也没出现在她眼前,只留下一纸失效的婚约,成了她挣脱枷锁的契机。
她终于发现艾希礼神色不对,“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动手。”
艾希礼摇了摇头,岔开话题:“既然不是他,你到底为什么哭?”
塞莱斯提亚见他不肯说,也没追究。她想了想,道:“简单来讲……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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