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仔细回想那天自己带着瓶子去找陆然的情景。
他们都折了星星, 最后封瓶口的时候, 自己出去找打火机了!
难道说就是那个时候, 自己放进瓶子里的星星被陆然换掉了?
她还像个傻子一样, 把陆然的“心愿”带到庙里去开光祈愿!还把它当宝贝一样, 每天晚上枕在脑袋边睡觉?
好气啊!
陆然这顺风车坐的也太自觉了吧!
江暖握着瓶子,气势汹汹地出了家门,上了楼。
门才刚开,陆然的手就伸了过来,在江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
“行李收拾完了吗?”
江暖决定不被他“虚伪的亲近”所欺骗,一把挥开他的手,侧身换了拖鞋就走进去了。
她折的星星,陆然肯定是没扔掉的,说不定就在哪儿藏着呢!
看江暖也不回答他问题就径自走进了他的房间,陆然沉默着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江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被拆开的红色纸条,拍在了桌面上。
“我的呢?”
这时候陆然侧身向后,江暖心想这家伙难道被她拆穿了想逃跑?
没想到“吧嗒”一声传来,江暖的肩膀也跟着耸了一下——陆然把门给锁上了。
这回轮到江暖想逃跑了。
自己跑到陆然的地盘上来干什么呀!
看我真是傻啊!
明明可以打个电话取笑他的呀!
“你的什么?”陆然一边轻声问她,一边走过来。
江暖猛地想起在ktv玩游戏的时候,陆然都说了些什么,立刻警戒地后背都绷了起来。
他垂下眼,目光让江暖想到了温柔的刀锋,隐隐泛着桀骜的冷光。
空气变得燥热起来,像是要将江暖喉咙里的水份都蒸干。
“我折的那颗星星……瓶子里是你折的……”
上面还写着你的愿望,明摆着当初就是故意换掉的。
“你找找看好了。”陆然拉开旁边的椅子,靠着椅背坐下,有点儿懒洋洋的感觉,没有了平日里挺直了背脊的克制和严肃的感觉。
这样放松的陆然,反而让江暖觉得自己是一只没脑子的在狮子打哈欠时在它身边胡闹的小鹿,随时当狮子睁开眼睛就会一掌落下来,了结它的小命。
“我……我不想要了,我回去了。行李还没收拾好呢!”
江暖刚要起身,陆然却抬起手,直接将她摁了回来。
他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她:“你穿着省队运动服的样子很好看。”
江暖愣了愣:“这个运动服和校服有什么区别啊!哪里好看了!”
当初还说我穿校服的样子能土到镜子都裂开,怎么这会儿穿了相似款的运动服你就说好看了?
睁眼说瞎话!
“你穿校服的样子,满满都是拒绝管束和压迫的样子。但是穿着省队的衣服,眼睛里都在放光。”
他扯着嘴角,只有对着她,才会笑的这么明显,带着一丝痞气,可明明周身都是清冷的气场。
“谢谢你的肯定,我走了!”
江暖又要起来。
陆然又把她摁回去了。
“找啊。你折的那颗星星就在这里。找到了,我就让你回家。”
“我不要了!”江暖拿了瓶子就要走,陆然又把她拽回来。
“找不到,我就做坏事了。”陆然微微抬了抬眼帘,他的眼部轮廓很深,微微上扬的眼睫让他的一双眼睛显得柔和。
而此刻,他的眼睫擦过江暖的心头,像是要将那里微微萌芽的野草连成片地都烧着。
“你敢!我跟你爸妈说!”江暖推了他一下。
明明知道这家伙在捉弄自己,甚至于江暖都能猜到原因是什么——那天简明的电话。
“你去说啊。”他还是浅浅地笑着,明摆着意思是“你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相信我会对你干坏事”。
江暖起火了,直接上脚踹陆然,陆然连躲都懒得躲,被她踹了一脚。
他就是要她找!
江暖索性拉开了陆然的抽屉,他的抽屉里面很整齐,无论是文具还是一些小东西都收拾得平平整整,排布得很有条理。
一看到它们那么整齐,江暖就有了破坏的性质,把他的本子全部拿出来,胡乱地翻找,结果一张明信片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