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灿低声说:“对啊,要我是那个给你灌水的人肯定气死。”
江暖立刻把陆然的书都搬到自己这里来了。
看着陆然干净整齐的课本放在自己的面前,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轻轻翻开,陆然的笔记并不多,但是却很整齐,就像印刷在书页侧面一样。
“我真的拿走了啊!物理和英语课本!还有课后习题本!”
“嗯。”
陆然直接趴了下来,准备睡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整天好像都挺困的。
江暖回过头又说了一句:“可我气还没消!”
“嗯。”陆然趴下去继续睡了,顺带将自己的物理精编扔到了江暖的脸上,“这个也拿去。”
“喂——你砸到我鼻子了!”
“砸塌了以后去垫垫。”
“行了!赶紧看!”饶灿把江暖的脑袋掰回来,两人趴在桌上开始研究陆然的最后两道题。
“你有没有觉得陆然写的特别详尽,每一步都清楚的不得了啊!”饶灿侧过脸,发现江暖正很认真地看着解题步骤。
“嗯……”
饶灿靠向江暖的耳朵,用只有她们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猜陆然一直在睡觉是因为昨晚他熬夜了。”
“熬夜干什么?”
陆然这个人很有节制,从来不会对什么东西上瘾。他们学生熬夜大多不会是为了学习,打游戏的偏多。但是陆然并不沉迷游戏。
“熬夜等你啊!”
“哈?”江暖完全不明白这个推测的逻辑在哪里。
“我的设想是,昨天晚上陆然早就猜到你物理精编最后两道题做不出来,于是很认真、很仔细,根据你的智商量身定制地解答了,就等你上来问。结果我们的江暖不切实际地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解答出来,然后陆然就一直等你一直等你,没等到你就睡不着觉。”
江暖被饶灿说话时候的热气弄的不断耸起肩膀来。
“就你会编故事。你说你想学会计太可惜了,你怎么不去编剧本呢!”
江暖回头看了陆然一眼,生怕被陆然还有其他人听见,又传出别的“绯闻”来。
但还好陆然还在睡觉。
他似乎真的昨晚没有睡好,从他拉长的呼吸可以听出来,他现在是真的睡着了。
没过多久,林觅夏来了。
她看了江暖一眼,发现江暖没趴桌上午休,而是在做物理精编,忽然看到了什么:“你怎么偷拿陆然的作业!”
“啊?我没啊。他给我的。”江暖一脸理所当然。
“不可能,陆然才不会把自己的作业给别人看!”
在前面睡觉的贺正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我亲耳听见人家陆然说他所有的书和本子全部都给江暖,谁要某人灌了人家一书包的水呢。”
“贺正,你自己都不是好料,睡你的觉吧!”
贺正耸了耸肩膀:“我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特别喜欢为难女人,团结起来不好吗?五十年后搞不定还要一起跳广场舞!”
“你才去跳广场舞!”
贺正又说了一句:“人家江暖就对了陆然的路数,你不跟江暖学学那大智若愚的样子,非要小事儿斤斤计较多没意思啊。”
说完,贺正又趴回去了。
江暖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啊,你不是好学生吗?好学生就该心无旁骛奋发向上,争取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你……”
饶灿将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林觅夏声音小点。
“人家陆然还在午休呢。”
林觅夏这才忍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江暖看陆然的物理精编。
到了下午的物理课,老师开始讲解物理精编了,在下课前十分钟他接到一个电话,他的妻子快要分娩了,不得不匆匆赶去医院。走之前,他说了一句:“陆然,你来给大家好好讲解一下最后一道题!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听!听不懂的我回来再继续讲!”
说完,物理老师就离开了。
陆然的手里只有那本江暖泡了水的物理精编,当他起身要走上台的时候,林觅夏把自己的参考书递过去,陆然只是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接。
他来到了讲台上,大家以为他会拿着粉笔转身开始解题的时候,他却站在那里看着台下,挺拔的身形让他显得更加高了。
而他的眼睛。
如山,如海。
“在讲这道题之前,我想先说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