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是父亲江怀的第一个学生,也是最得意的一个——是全国大学生击剑联赛的佩剑冠军,而且还被选拔去参加青奥会。
江暖低着头,小声低估了一句:“差一点赢了,就是输了啊。怎么还‘后生可畏’了。”
“简明的速度很快,后退移步和防守反击的距离掌控值得我学习。”
“他的实战经验比你丰富。我看了你们练习赛的录像,你能压制他那么久,已经超乎我的预料了。”江暖的爸爸倒了一杯米酒,和陆然捧杯,“你父亲呢?他是不是又给了你压力?”
“也不算是压力,只是要求我分析自己输给简明的原因。”
“是每一剑的原因吧?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努力和认真就能达到,还需要时机。”
两人聊了起来,这让江暖有些羡慕。陆然跟着她的父亲练佩剑,他们有很多的话题,而爸爸却不怎么教她。这感觉,让江暖酸酸的。
小的时候,江暖的老爸是她炫耀的对象,他曾经在世锦赛上拿过冠军,而且还在奥运会上拿过铜牌。
但是随着自己一点一点长大,江暖再不向别人炫耀了,因为这样的老爸却不肯教江暖击剑,非要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考个好大学,反而对陆然尽心尽力。
江暖知道,自己之前对陆然的反感里面,有一部分也是因为羡慕。
侧过脸,陆然就算是吃火锅的样子也是好看的,眉眼就像是在墨染一般,看似高冷无欲的五官,却隐隐有一种勾人的意韵。
不看了!再好看又不是长我自己脸上!
第3章 围脖不是我织的!
江暖的筷子在锅里面夹了半天,也没把鱼丸给夹起来,她执着了十几秒,好不容易颤悠悠夹起来,还没离开锅的范围,鱼丸又掉了回去,溅了她自己一脸汤。
“唉,妈呀!”
“哎哟,你这孩子,有好端端的漏勺不用,非用筷子干什么啊!”罗晨起身去厨房拿抹布。
江暖赶紧低下头来,汤料沿着脸颊往下落。
一张餐巾纸伸过来,垫在她的下巴下面,江暖赶紧接着,侧过脸就看见那是陆然。
对方的筷子杵在盘子里,下巴轻轻搁在筷子顶上,侧着脸看着她,唇角有一种轻微凹陷的错觉。
“本来以为你只是大脑充满想象力,没想到还总手滑,打游戏的时候你的队友肯定经常以停电为借口而掉线。”
“大脑充满想象力”的意思就是脑洞大,脑洞大进一步延伸就是脑残啊!
江暖正要看向老爸的方向,想要老爸给自己做主,谁知道老爸正在和陆然的爸爸讲手机,压根没听见陆然说了什么,这时候老妈也拿着抹布回来了,把桌上的油汤都给擦掉了。
这时候,就看见陆然拿着筷子伸向火锅,他的手指又直又长,很轻松地就把鱼丸夹了起来,放进他自己的碗里,蘸了蘸酱,垂着眼帘吹了吹,然后一口咬掉了。
感觉好像自己的智商也被一口咬掉了一样。
脑子里有点疼。
“喂,那个鱼丸是我用筷子夹过的。”江暖眯着眼睛笑笑说,“所以上面有我的口水。”
在江暖的印象里,陆然从来不碰别人吃过的东西,本来还在期待他反应的江暖失望了,对方很淡然地侧过脸来看了看她,“刚才你喝米酒的时候,拿错了我的杯子。”
“啊……”
江暖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和陆然的杯子放得很近,自己好像真的……拿错了!她杯子里的米酒蛋比较少,但是现在手边的那杯,比较多。
“还……还给你!”江暖赶紧把杯子挪动位置,然后拿着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像是确认主权。
谁知道陆然又落下一句:“刚才我是骗你的。这一下你真的喝了我喝过的米酒了。”
江暖差点没喷出来!
尼玛!这也太过分了吧!
陆然却很自在地从江暖那里拿走他的杯子,抿了一口,他的眼角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浅笑。
江暖气鼓鼓都快变成一只河豚了。
而且饭桌上,江暖的爸爸直接和陆然聊起了江暖的下个学期的打算。
“唉,我对小暖能把上学期的知识捡回来不抱希望了,这都快过年了,我到哪里给她找老师啊!补习班也塞不进去了啊。实在不行就从高一下学期重新开始吧。”
对于这点,江暖心里是抗拒的嘴上再怎么说大不了留级都是自我安慰。毕竟就像豆豆说的那样,她一点都不想和她们错开人生。想要跟上她们的节奏,过同样的生活。
“现在的情况,送她去补习班,也是上课是瘟鸡下课变飞机。补习班适合有一定基础需要进行提升的人。她现在需要有人系统有逻辑地给她梳理基础知识。”
正在往嘴里送涮羊肉的江暖差点没喷出来,啥瘟鸡、飞机啊!
“那可怎么办,我到哪里找人陪着她学基础啊!”江暖的父亲沉默了半分钟,江暖一个人把锅里涮的羊肉都吃光了,江暖父亲的下一句话差一点没让她噎死,“要不陆然,你教教小暖吧。”
“什么?陆然教我?他也是学生,他怎么教我!”
确实论成绩,陆然是那种平常不怎么用功,还能稳坐第一考场前十名的典型,学习和击剑两不误,简直不是人。
“你之前不也是天天拿着作业本到楼上找陆然教你吗?你还考进了前三考场呢!”罗晨好笑地说。
妈,那是我年少无知……
“唉,等等,还是算了吧。好好一个寒假,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要学习,还要训练……”
“我陪她复习一下看看吧。叔叔这两天经常走神,是不是担心江暖要留级?”
“唉……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