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德笑眯眯地问:“不过血气方刚的将军大人要是真忍不住的话,和我试试?”
“——试什么?”
布洛德优雅地迈步靠近,如驯服的宠物躺在床上:“欲求不满的话,会憋坏身体的。”
“……”纪天音混合惊恐和嫌弃的眼神望向散发荷尔蒙的alpha。
他终于疯了?
这种有意无意的撩拨,从前不是没有。
但布洛德总会将分寸拿捏在边缘附近,从不挑明,在过火后将一切解释成玩笑,心照不宣地翻过这一页,再不提起。
“不过来吗?”布洛德横躺在床上催促一遍,见她不动缓缓微笑,“不过来就拉我一把。”
纪天音拉他起来却被反扣住手腕一并跌在床上,提高声音:“——你干什么!”
抬起的修长双腿被牢牢压住,整个人如同猎物一般被揽入怀中。
“还想让今天违法标记的事闹得更大吗?你的七英杰就在外面,稍有点动静他们就会闯进来,看见你这样被我压在身下……会怎么想?”布洛德简单一句话让她放弃抵抗,徐徐冲她的耳廓吹气。
纪天音自知理亏,沉默片刻。
布洛德于是得寸进尺:“看,还是安静一点好,你和一个alpha做又不违法,我们安安静静的,谁也不说出去。”
纪天音趴在被褥间,手肘忍无可忍地击中他胸膛,顺势脱身:“够了!你大晚上跑过来发什么疯?”
布洛德是失望并且有气的。
经过简单试探,她只保存了这段时间线的记忆,完全不记得几年后以“爱洛·威尔斯”的身体重活于世的事情,尽心尽职的扮演着3049年的第一将军,对他说话的口吻亦十分疏离恭敬。
其实那年被他抓了个正着后,她的确是与现在别无二致的语气,但两人有过更亲密的经历,他接受不了现在。
被打了一拳的男人捂着伤处从她身上离开:“别那么紧张,我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呐。”
“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殿下一向恪守上下级的关系,从未逾矩。”纪天音跳下床行了宫廷礼,不肯离他太近,“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请殿下见谅。”
哪怕对方的性感魅力无人能及,她也绝不会碰一个alpha,更何况还是帝国的皇子。
但今夜的他太奇怪了。
莫名其妙的闯进她家里,还主动挑破那层窗户纸躺在她床上,自然熟稔的口吻就好像两人真的有过什么一样……
“那是以前,以后我们的关系好到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记得吗?”布洛德揉着微痛的胸口,幸好现在还没受伤,否则这下非得骨折不可。
“你睡觉其实很沉,行军时一有动静就醒来是因为没有一次真的睡着过,真睡着了手指会抓被角,醒来后至少要呆坐三分钟才下床……对吗?”
纪天音无视男人充满期待的眼神,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卧室里装了摄像头:“殿下,监视我的私生活属于违法行为。”
“啊……”布洛德放下捂住胸口的手,别有深意地提醒,“为什么不是你爱我爱到一定程度,所以主动让我知道这些呢?”
纪天音想都不想便回绝:“不可能。”
她是阿萨大帝的臣子,手握实力强劲的帝国第一装甲师,绝不可能与皇子有什么深入关系。
布洛德笃定道:“你生前或许没这么想过,重生一次就不一定了。”
“殿下的意思是我死过一次吗?还死后重生?那我倒要问问,我是怎么死的,又因为什么才活过来。”纪天音怔了怔,露出明显的嘲讽笑意,“整个帝国还没有谁能杀了我,下次再想信口开河,记得找个能骗过我的理由。”
“那是因为——”
布洛德急切打断,再次哽住。
他要怎么说?
——你死了一次,七英杰悉数反叛,大家未来一起叛逃帝国当了几个月通缉犯……他要用什么方式,才能狠下心原原本本地诉说一切。
布洛德停顿片刻,再次问:“如果我们真有一天会朝夕相伴呢?”
“那么这个人绝不会是第一将军。”纪天音在他反复的纠缠下失去耐心,脸色阴沉。
不讨厌轻佻的布洛德,最多也就是觉得两人的行为模式难以磨合,但他今夜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身为第一将军恪尽职守,他却在用荒诞的言论侮辱她的忠诚?
被下了逐客令的布洛德有些茫然地向门口走去,重新开门时一字一句地提示:“好好想想我的话,未必不能成真。”
……
次日上午,将军宅。
omega完好无损的送回瑞多星,只留下被七英杰目睹难以把持一幕的主帅。
纪天音的脸上阴云就没散过,原本野性的气息更加危险,全身上下写满“我今天不痛快谁也别触霉头”的意思。
偏偏有人仿佛看不出她的不痛快,拼命往跟前凑。
“大将,你不要因为日不到小可爱就迁怒别人,你看我,连参加爱神舞会的资格都没有,不也过得很开心吗?”伊卡尼安蹲在屋宅后的绿地上劝告,听上去更像火上浇油。
转基因的反季节花木长得郁郁葱葱,驱散帝都二月的森森寒意,远处,一对双生子少年在藤架下荡秋千。
纪天音轻咳一声:“不是因为这件事。”
布洛德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如他的异能一般让人摸不清规律——那么昨夜那番话是真相,还是又拿她寻开心?
可是越深入思考,就越无头绪。
“那是被我们看见那一幕所以很尴尬?”伊卡尼安大呼冤枉,“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闻着味儿过去的时候你都穿好衣服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大将,难道你的尺寸特别拿不出手?这种病要尽早治啊,担心在帝都走漏消息还可以去边境星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