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旭摸了摸她后脑勺。
“我好想杀了他。”她哽咽道。
这是出事到现在,他第一次见她哭。
不是委屈,不是恐惧,而是十足的恨意。
她后来没再说什么,只是越哭越收不住,像是在倾诉过去的种种,也像在告别。
他活了二十几年,此刻,竟然觉得看不透这个小女孩。
她的心理年龄已经超出了她的真实年龄。
......
赵烈旭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拿过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动动肩膀,骨头咯咯咯的响。
蜷缩在座椅上的小姑娘睡得正香,他忍不住凑过去想摸摸她的脸蛋,一摸,异乎的滚烫。
照理来说这会应该都散酒了,怎么还那么烫。
赵烈旭打开车内的灯,探了探她额头,像是发烧了,
听说最近流感严重,队里好些同事都感冒了,这晚上出来散个步怎么就中招了。
赵烈旭没叫醒她,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凌晨四五点的医院,大厅依旧人挤人,小孩哭着闹着。
赵烈旭给她挂了急诊,杨清河烫红着脸,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走,脑袋重的要从脖子上滚下来了。
一量温度,三八点九。
医院挂水的座位有限,几乎爆满,等了快半小时才轮到他们。
赵烈旭一把抱起她往挂水的房间走,两护士推着小车跟在后面,捂嘴笑着,窃窃私语。
杨清河打了个寒颤,使劲往他怀里缩,说冷。
房间里打着冷空调,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说冷就让别人挨热,赵烈旭没办法,抱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他和护士说:“就这么挂水吧。”
杨清河半睁着眼,靠在他肩头,把手伸过去给护士扎针。
除了头有点晕,身体有点冷外,她整个人还是很清醒的。
杨清河贴着他耳朵,哼哼道:“一定是你有毒。”
赵烈旭知道她说是什么意思,睨她一眼,生病了还和他调皮。
“嘶——”杨清河倒吸一口气,护士连扎了两下。
护士说:“你筋脉太细了,不好找,忍一下。”
赵烈旭哼笑了声,“找不到就给她扎脑袋上。”
杨清河瞪他。
护士一笑。
......
折腾一早上,到家时已经九十点,赵烈旭和局里请了个假,挪了年假的一天。
杨清河本来让他去上班,说自己可以回去,可赵烈旭不放心。
杨清河笑他要美人不要江山。
赵烈旭揶揄她,“美人?”
杨清河捶他,他一路公主抱把她抱到家里。
“你躺一会,我煮点粥,昨晚到现在你都没好好吃东西。”赵烈旭给她盖上被子。
杨清河点点头,她不困,只是头晕身体疲乏,发烧的正常症状。
昨晚云里雾里的,那两杯酒是真的后劲足,她扶了扶额头,大约能想起百分之七八十的片段。
缠绵的吻,浪漫的星海,自己放荡的主动。
这男人是真的坏啊。
白白让她生气了好几天。
如果不是昨天喝了酒,哪有这么容易被他哄过去。
她撇撇嘴角,一脸的不屑,却笑得比外头的太阳还灿烂。
赵烈旭给她喂粥的时候总觉得她眼神怪怪的,笑得很有含义。
小丫头古灵精怪,坏主意多的很,他猜不透。
赵烈旭把勺子递到她嘴巴,“看什么?”
“没什么,我等会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