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周“嗯”了声,说:“当时我们见到也都很诧异,海豚常见,但粉红色的就罕见了,那时见到就想起你。”
宋纱纱微怔:“想起我?我像海豚?”
电梯里有一面擦得锃亮的镜子,倒映出女孩白皙又甜美的面孔,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海豚搭上边。宋纱纱说:“你是嫌我胖?”
唐南周说:“不是。”
“那为什么想起我?”
唐南周看她一眼,说:“它长得可爱,觉得你会喜欢。当时在想,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一定会很高兴。”
宋纱纱从他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对自己的想念,看似平常,后劲却十足。
以前从未想过,现在只觉唐南周这个人是真的爱惨了她。
她抬眼瞄了下电梯里的监控器,轻声说:“南周,你的头往下低一点。”
“嗯?”他照做。
她迅速踮起脚,在他侧脸亲了口,又迅速回到原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脸颊上突如其来的柔软令唐南周眸色顿深,他捏了捏她的五指,说:“等会买完水果,我们再买点安全套?”
宋纱纱红着脸,点头。
她皮肤本来就白,如今漫上红晕,显得分外秀色可餐,他心底有一根弦被拨动,丁铃当啷地奏响激情的乐章,小腹处升起一股燥热,他的拇指在她的虎口摩挲着,带着几分明晃晃的男女之间的那点暗示。
宋纱纱能明确地感受到逼仄的电梯内空气的变化。
那样的氛围仿佛能感染人似的,令宋纱纱也有几分面红耳赤,外加口干舌燥。
她扯了扯他的手指,说:“你悠着点。”
他慢悠悠地说:“等了这么多年,你还想我悠着点?”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倒是让宋纱纱想起他们念高中时谈恋爱的场景。他尊重她的意愿,好几回擦枪走火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到底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忍也无需忍,又是初尝欢愉的两人,彼此都是第一次,昨夜虽说技术不是特别娴熟,还有些疼,但那股劲儿……很足。
他仿佛在替过去多年的忍耐讨债,一次比一次狠地讨了回来。
她望了他一眼,险些被他眼神里的渴望吓着。
她顿觉自己刚刚的轻吻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他眼神里对她不加掩饰的欲望如此明显,甚至令她觉得如果不是在电梯里,而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她分分钟能被他扑倒在床上。
她挪开目光,转移话题。
“你提的船长是当初我们在淞沪码头遇到的男人吗?”
他仿佛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放过她了,笑了下,说:“嗯,他叫韩毅,平时我们喊他船长或者毅哥。说起来也很巧,他老婆是我们的师妹。”
宋纱纱问:“也是一中的?”
“嗯,比我们小一届,程桑桑知道吗?”
宋纱纱说:“这个我知道。”
这回轮到唐南周有些发愣,问:“你知道?”
宋纱纱笑:“你们男孩子都不关注女生的事情,肯定不知道。比我们小一届的程桑桑,是个风云人物,她进校的那一年景黎就把人家的底摸了个清,隔三差五就和我念叨程桑桑,说程桑桑这人看似文静内向,实则小把戏多着呢,不过倒也可爱。景黎是个颜控,对长得美艳的人特别有好感。据说程桑桑家境还不错,家里是做房地产的?当年我听老顾提过一两句。”
唐南周“嗯”了声,“她和毅哥已经结婚了,现在怀了孕,也在s市,有机会我带你和他们见面。”
宋纱纱说:“好。”
出了电梯后,到达负一层的超市。
下午一两点的超市,人并不多,两人挑了半篮子的水果。买完水果后,唐南周又转去糖果区域,问宋纱纱:“要不要带点糖果回肯尼亚?非洲那边没有卖吧?我下个月下旬轮到我休息,有五天的假期,等你吃完了,我正好给你带新的过去。”
宋纱纱说:“不用啦,其实国际物流还是蛮方便的。”
唐南周说:“也行。”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往购物篮里挑了七八样的糖果,时隔多年,糖果的品种与口味都新出了许多,唐南周也摸不准宋纱纱现在喜欢吃什么,索性都挑了一点。
宋纱纱说:“买这么多吃不完。”
“那先放着。”
超市里人虽然不多,但结账的时候还是排起了长龙,两人排在队伍的末端,快要轮到他们的时候,唐南周面不改色地在货架挑了三盒避孕套,宋纱纱脸烫得能蒸鸡蛋。
“你自己埋单,我出去等你。”
未料唐南周却抓住她的手腕,说:“不行。”
宋纱纱说:“怎么不行了?”
他好整以暇地说:“我没钱埋单呀,唐太太。”
轰的一下,宋纱纱被调侃得脸又红了几分。也不知道这八年唐南周经历了什么,嘴上撩人的功夫渐长,分分钟能把她撩得心猿意马,她火烧屁股似的从钱包里取出他的卡,给了他,脱离了排队的队伍,走出了收银台。
好一会,她脸蛋上的热度才消停了。
她离唐南周并不远,约摸十来米的距离,他还差一个就排到他,前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和唐南周闲聊:“小伙子,你媳妇长得好看,刚结婚?”
唐南周说:“嗯,我媳妇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