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裙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瞥了眼桌上已经凉了的汤药。
那是今日午时无花从外间带回来的。
据说是这挽夕颜的解药。
吴裙已喝了一碗。
她实在不喜欢这药的味道。
于是缓缓端起那黑色的汤药倒入了蔷薇丛里。
那蔷薇倒似开的更艳了。
灼灼恍若沾了血色。
“可惜了。”
身后一人突然叹道。
“可惜什么?”
吴裙并未回过头去,她似乎并不喜欢那来人。
原随云自阴影处缓缓走出。
他的手中拿着把玉扇,微微合着:“可惜那拼了长孙红的命炼的药。”
他面上可惜,嘴角却犹带着笑意。
吴裙却笑了笑,任性道:“我又不认识她。”
她眼中似有春/夜拂露,男人的命已被蛊惑了。谁又能说她说的不对呢?
原随云虽看不见,却也是认同她的。
“无花这几日总是太忙了些。”
那美人幽幽叹了口气,黛眉似寒山轻点,有些忧愁。
“全书斋已查到他身上,他又怎能不忙呢。”
原随云笑着摇了摇玉扇:
“可怜那天竺只知无花手上有个痣,却不知南宫灵也有。”
吴裙回头看了他一眼,却道:“你真是不如无花的。”
她的语气软软的,却真挚极了。
原随云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些。
第17章 三心二意
从莆田到京城快马加鞭也要三日路程。
全书斋已经动身了。
而另一边,宫南燕也离开了。
她想起那日无相死前的话,微微眯了眯眼。
一个人若是觉得有人要杀他,那这个人便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活不长的。
宫南燕自然也知道。
于是她走了。
这江湖中每天都在死人,酒馆里也总是匆忙的。
二楼雅间里。
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男人轻抿了口茶。
楼下正讲到无相之死。
各种怪诞之说便也出来了。
说书人竟断言是全书斋鬼魂杀人。
无花目光淡淡看不出神色来。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云纱锦衣的女子。那女子面上覆了层薄纱,一双秋水剪瞳盈盈的望着窗外,似已完全被外间车水马龙引起了兴致。
无花也看了眼窗外,不过是些寻常市井气象。
吴裙的目光一直定在楼下那捏泥人的匠人身上。
他手指很粗糙,却很快,不一会儿便捏出了个栩栩如生的美人儿。
“咦。”
吴裙轻呼一声眨了眨眼睛似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