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猜得不错,不但长乐下药的举动,是那人教唆的,就连这药,都是那人所给。
只要查出药的来源,便不难猜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蛊惑。
……
“惜月,三哥哥教你的办法,你用了么?”
一身绛紫长衫的贤王,静立在荷塘一侧,轻柔的语声,带着令人窒息的阴寒。
长乐攥紧了自己的裙摆,惊恐地朝后退了一步:“我……没有?”
“没、有?”贤王拧起眉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是惊讶。
长乐重重吐出口气,坚决道:“我不想用这种方法。”她取出怀中的瓷瓶,递给贤王:“剩下的,还给三哥哥。”
贤王没有看,只淡淡道:“不想要就扔了吧。”停了停,道:“不过也许,你终有一日,还是能用得上的。”
长乐咬了咬唇,扬起手,在掌中瓷瓶即将滑落之际,猛地收紧五指。
“呵……”贤王眸光轻转,眼底的色泽,如清晨时湖面上的雾气,迷蒙飘忽,令人无法琢磨:“惜月,但愿你不会后悔。”
长乐握紧了瓷瓶,一排整齐的贝齿,将娇嫩的红唇咬得泛白:“我……不后悔。”虽然声音很轻,但极为坚定。
“但愿如此吧。”
“三哥哥若是没有其他事,惜月就先告辞了。”
贤王点点头,没有说话。
提起裙摆,长乐沿着湖畔决然而去。
不后悔!
她对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她绝不会像母妃一样,因为极度的愧疚与悔恨,而迷失自我。
正要回自己的住处,却听到有宫人在小声议论:“你们知道吗,穆婕妤又发病了。”
“那个穆婕妤?”
“就是长乐公主的生母,被打入冷宫的那个。”
“哦,是她啊,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
“听说这一次,她疯的厉害,见人就杀,还不小心伤了淑妃娘娘,皇上雷霆震怒,差点要赐穆婕妤一杯鸩酒,还是淑妃娘娘好心,给劝住了。”
“唉,活成这样,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