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是,微臣的确瞒了殿下很多事,但都是与朝政,与国运无关之事。”
“也包括你爱慕孙澜么?”
她沉默了一阵,低低道:“是。”
他暗自捏紧了双拳,不知要有怎样的自控力,才能忍住冲出马车将他掐死的冲动。
“孤再问你一遍,你上不上车?”
“臣不能。”
是不能,今日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有属下来禀,姚锦程和姚纪灵已在医馆会面,辛辛苦苦那么多天的布置,计划,就是为了这一刻,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
她曾说,他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万里江山太大,太广,或许他的心中,已经被装得太满,就连一个小小的她,都要装不下。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自私的,狠心的,凉薄的,他们原本就是同类。
可以相濡以沫,也可以彼此残杀。
容蓟看着她,看着她清雅中带着一分妖媚的侧颜。
心头一阵裂痛。
臣不能。
简简单单三个字,击碎了他仅剩的最后一份希望。
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他原本心冷如铁,再痛再伤再绝望,他的心都不会受到半点伤害。
而然,面前这个人,却一次次将锋利的刀刃,刺入自己的心口。
凌迟一样的钝痛。
放弃吧。
就此彻底放弃。
明知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坚持,还要自欺欺人。
眼前一阵空茫茫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绝望过。
艰难的,吐出最后几个字:“苏墨钰,孤再说一遍,上车。”不等她回应,便又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敢说一句拒绝,孤便……”
你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