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昏迷过去的苏墨钰,容蓟缓缓自苏庆生身旁走过,在即将与他擦身而过时,停下脚步:“今日之事,敢说出去半句,就杀了你。”
他声音不大,语声也很平淡,但苏庆生却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浑身上下都泛着尖锐的钝痛,忙不迭应道:“殿下放心,小臣就是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冷哼一声,容蓟大步而去。
冷风吹过,苏庆生抹了把脸上的淋漓汗水,双腿一软,终是忍不住瘫坐在地。
等在水榭外的苏庆和跑进来,看到兄长这幅模样,不免惊讶:“大哥,发生什么了,我怎么看到太子带着苏墨钰走了?”
苏庆生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丧气道:“别问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
“什么?”当没发生?那他们辛辛苦苦忙活这么久,冒着与孙家结仇的风险,又是为了什么?
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什么,苏庆生摆摆手,盯着容蓟离开的方向,哑声道:“让你当没发生就当没发生,识相的就别再问了,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庆和不悦道:“这主意是大哥提出来的,现在说不作数的也是你,那孙家怎么办?孙夫人孙小姐怎么办?她们也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个头疼的问题,苏庆生觉得自己最近事事不顺,原本想给苏墨钰挖个坑,结果却是自己掉进去了。
现在怎么办?要是被爹知道……
他烦躁不已:“这事我会解决,总之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尤其是当着太子的面,知道吗?”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自家兄长的样子,苏庆和便猜到了事态的严重。
他不傻,明知不能做的事,他绝对不做。
譬如利用孙家来对付苏墨钰这件事,他一开始就不看好,好在自己没怎么参与,就算孙家和爹要追究,也追究不到自己头上来。
……
“殿下,水打来了。”竹青提着一桶刚从井里打出的冰水,冲进了屋内。
容蓟接过,二话不说,抄起装着冰水的桶子,就往瘫坐在椅子上的苏墨钰泼去。
初冬的井水,冷的刺骨,沾一下就冻得骨节生疼,这么一桶泼过去,苏墨钰立马就冻醒了。
“怎……怎么回事……好冷……”
容蓟将水桶丢给竹青:“再去打!”
虽然同情自家少爷,但太子殿下他可惹不得,竹青只好苦哈哈接过桶子,又打了一桶回来。
“哗啦——”
这一次,他拎着水桶,从上到下,将苏墨钰浇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