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着庭院中的火光,狐头上的狐眼,也散发着幽蓝的光泽,明晰清透,惊艳耀目,似一汪湛蓝的海水,悠远缥缈。
不禁的,让她想起了另一双眼睛,也是这般高华轻渺,令人见之难忘。
靠!她想他做什么!还嫌被虐的不够惨吗?
但愿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人,否则……
捏紧手中令牌,她深吸口气,将心底涌上的那股愤恨涩然之感压下去。
“从现在开始,我苏墨钰,便是你们的主人,从今往后,你们需毫无保留地听命于我,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就绝不可往西。”目光在场中八人身上挨个扫过:“我知道,你们从来都不认人,只认这枚令牌,但现在夜狐令在我手中,你们就必须听我指挥,只要我握有夜狐令一天,你们就一天不能背叛于我,明白么?”
“是,主人。”八人齐声道。
原本想让他们抬头,看一眼他们的脸,想想作罢。
江湖中传言,夜狐组织中的杀手,直至死亡的那一天,都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面容,甚至连同伴,都不知彼此长相,她没必要破坏这个规矩。
“每次都在这里召见你们,实在不方便。”苏墨钰四下打量:“以后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会发出暗号,你们不需要全部到场,只需要一个人来替我传达命令即刻。”她停下环顾的动作,抬起手来,在八道黑影中挑兵挑将,最后,落于一道高瘦纤长的人影上:“就你了,以后我有任何指令,都由你来传达,对了,你叫什么?”
黑影起身,黑色的面具,遮盖了他大部分脸庞,“干将。”
苏墨钰点点头:“干将,记住我的话,我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指示。”还是很介意啊,为什么九人的杀手组织,到了自己手中,就只有八人。
到底存不存在第九个杀手?
交代完成后,苏墨钰便和苏太师一同离开了。
密道内,苏墨钰终究忍不住,发问道:“那八个人,真的会忠心耿耿为我效力吗?”
苏太师拈着胡子,好似又变回了之前儒雅和蔼的老太师:“当然,只要夜狐令在你手中。”
“如果夜狐令不在我手中会如何?”
“很简单,夜狐令在谁手中,他们为谁效命。”
“只凭一个夜狐令,如何确定他们不会有二心?”她是被出卖怕了,一枚小小令牌,如何锁得住人心?
苏太师停下脚步,同时也停止了拈胡须的动作:“即便有二心,那也无妨,总之,他们不会背叛掌有夜狐令的人。”
苏墨钰仍是无法释怀:“只要有二心,就无法保证绝对。在孩儿看来,掌控一枚小小的令牌,不如掌控人心。”
“人心?”苏太师眸光一闪,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钰儿,你倒说说,何为人心?”
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难住了,人心是什么?人心是世上最复杂的东西,比什么高阶函数、天体运动都要复杂。
摸不着,看不到,猜不透,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
见她沉默不语,苏太师这才道:“所以说,妄想掌控人心,是最愚蠢的做法,达到目的,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