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沉默,鲍尔瞬时也明白了项礼礼的想法,他不赞同道,“我觉得你应该跟他坦白,你们是夫妻。”
在鲍尔眼中,夫妻二人没有什么事情好互相瞒着,尤其是这种生病的事。
鲍尔不明白她和陆衍正前前后后的那些恩怨情况,他道,“简,现在不是玩那些玛丽苏桥段的时候,相信我,什么隐瞒自己的病情,只为了让爱的人不担心,这种事情在电视里上演还可以,但是放到现实来,就十分可笑了。”
“夫妻两人,应该坦诚才是,结婚的时候两人在神父承诺过,无论贫穷疾病还是痛苦,我们都将一同承担,简,这才是夫妻不是吗?”
鲍尔循循诱导着,只希望这姑娘能听进去自己话的。
如果真是肿瘤的情况,那么她必须住院治疗了。
总不能可住院的事情,还瞒着她的丈夫吧?看起来,那个男人似乎不太jian单,眼中太过深沉。
鲍尔阅人无数,刚才默默地观察了陆衍正一会儿,只觉得这男人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般jian单。
他淡定从容的气魄,即使是唇边含笑脉脉地说着情话时,眼底仍留着一丝淡然,不像那些一头栽进去热情中的傻小子,满心满眼只有爱侣。
不知刚才他说的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鲍尔确实是在陆衍正眼中看到了对简的情愫,他们二人之间想必没有那么jian单。
简不是那么喜欢这种罗曼蒂克情节的女生。
但现在,不管他们的关系究竟是如何的,鲍尔只希望如果真的是肿瘤的话,项礼礼住院手术时,她的先生能在一旁陪伴着。
而不是像那时候般,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病房中,有时她父亲过来了,还得特地换掉病服赶回去柏林,装作在上课的样子。
鲍尔没有孩子,他对项礼礼这倔强的小姑娘很是心疼。
项礼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启唇道,“鲍尔……我知道,但是,我想我真的还不能跟他说这件事。”
自私也好,病态也好,此刻病情这方面的事情,好似成了她不可见人的隐疾,她所有自尊能退守的最后底线,怕死也好,其他也好。
总之,她不想活在别人可怜的目光中,那些怜悯的,难过的,绝望的。
从医的这年她见得太多太多了,心有戚戚难以安。
而且现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她第一想法便是如同往常般,想选择瞒着陆衍正,不叫他知道这件事。
若是五年前,她会觉得因为麻烦而想瞒着陆衍正,不想他知道病情之后,还得麻烦着他来照顾自己。
那时,她认为自己有够独立的能力,自己不需要谁的帮助谁的可怜。
所以能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
可是现在,碰到同样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态已然发生了改变。
她怕。
潜意识的,她怕陆衍正知道这件事后会担忧她,心痛她,难过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