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正点头同他打招呼,“秦秘书,怎么是你亲自过来了?”
这位秦秘书脸上带着谦谦笑意道,“年副总脱不开身,他本想过来接你们的,但是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情又赶了回去,只好我亲自过来接。”
后面的司机跟了上来,陆衍正抬手将行李箱交给他,几人往车子那边走去,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陆衍正让项礼礼先进去,这位秦秘书则是站在陆衍正的身后,给他撑着伞,陆衍正后头进来后,秦秘书便走回了副驾驶上了车。
项礼礼透过车窗往外望去,车窗玻璃上是霎霎密集的雨珠附在上面,时不时滑落一条水痕下来。
车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这雨断断续续的下,码头那边大部分人都下船来了,正四散开来,白色的船只停靠在码头,那卖票的女人缩在不远处的房屋檐下,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着。
再往海面上看去,水雾蒙蒙,再看不到过来时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一瞬间项礼礼有种错觉,仿佛那座小岛从未存在过,自己只是从一个宁静的梦中走出来而已。
司机上了车,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陆衍正袖腕被雨水溅湿了点,正拿着纸巾擦拭,前头秦秘书说道,“本来年总也是要过来的,只是现在孙少爷的情况不怎么好,他和年太太都在医院脱不开身便只能由我过来了。”
毕竟是有求于人,对方又不是普通人,而是sk的总裁陆衍正,要想请陆夫人来帮忙啊……没有亲自来又怎么能够显出诚恳之意?
只是现下家里两个人都病倒了,孙小少爷是高烧不退,年大太太急得直掉眼泪,不知道怎么办好,年启荣守在医院里面不敢离开,年启安要负责起公司的事情,因此这边只能让秦秘书来接人了。
项礼礼不知怎么才几天不到的功夫,隽隽就生病入院了?回家的时候不还健健康康的吗?
她忍不住问道,“隽隽的情况还好吗?”
秦秘书嘴角略略一沉,叹声道,“发烧不退,又不肯配合吃药,吵着要妈妈。”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秦秘书犹豫了下才道,“那天回去之后,晚上小少爷抱着孙少爷回房间,待了好半天,出来后孙少爷便哭闹着不停要找妈妈,哄到了夜深才睡过去,早上起来便开始发烧了。”
“小少爷同孙少爷说,他妈妈不在了不回来了,孙少爷年纪还小,大概是理解成了妈妈外出去了,而且还不回来,当即便哭闹个不停,送到医院也不肯配合,直闹着要找妈妈,其他人也是没办法,哄了骗了,到今天开始发起高烧不退,药都不肯吃了。”
项礼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年子祈是没长大还是怎么一回事?连哄孩子都不会吗?
本身隽隽就极有依赖母性的心理,他不理解死亡,年子祈同他讲母亲不在的方式真是错的离谱。
直接告诉他,你妈妈不在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了,这孩子估计会直接理解为他的妈妈不要他了,这样一听,隽隽怎么可能不闹?
再加上先前年家人从项礼礼家中把人给接走了,隽隽再听年子祈这么一说,大概会认为项礼礼不要他了。
隽隽不在湘壤,人在同安的医院。
项礼礼他们没有回别墅,而是直接驱车赶往同安去了,雨不见小,越下越大。
到达医院时,秦秘书率先下车撑伞,而后陆衍正先去出再将她迎出来,天色已暗,街边的路灯亮起,街道上的车辆撑伞的行人在路上匆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