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总是有种自己和这个庄重严谨的家庭格格不入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懦弱的变异者,挣扎在传统教条和释放本性的边缘。
从小接受的教导和一直以来对父亲的绝対服从让他即使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只敢憋着,压抑着,他已经比父亲要高出半个头,但站在穿着笔挺军装头发半白的父亲面前,即使他的内心再想反抗与咆哮,最后说出来的话仍旧是乖巧的“是的,爸爸,我知道了”。
和哥哥姐姐在一起也是,他们之间相差的岁数太大了,大姐已经四十二岁,她的孩子都跟他一般大了,两个哥哥也三十六岁都成家有孩子了,而他才高二,所以比起兄弟和姐弟,他们更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父亲母亲——他是家里永远的小孩子,谁都能管。
他被束缚地太紧了。
可现在……
梁燃动了一下,怀里立刻传来低低的娇嗔:“别走。”
他想骂一声“不知羞耻”,可实际行动却是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把自己也埋得更加深入。
他把头埋进少女的肩窝里,深嗅了一下那缠绕在两人之间的怪异味道。
到底是谁不知羞耻呢?
是他自己才对,是他禁受不住诱惑。
梁燃垂眼看着怀里的人儿,眼下的角度只能看到大片雪白湿濡的背,还有上面那被他舔了又舔的碍眼淤青。
两个人的身体色差实在明显,梁燃眯着眼,觉得自己像是黝黑粗壮的树干,而许恋则是妖娆纤细的菟丝花。
她在缠着我,她需要我。
这个念头让梁燃的内心充满成就感与快感,他一点都不介意被许恋拖入背德的深渊,因为他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他适合的地方。
“不、不行了,别!”
雪白的被单下波浪又起,小小的房内充斥着异香。
梁燃率先从被子下面出来。
他光脚踩在地面,拿起自己运动时一直带着的毛巾擦了擦身体。投进屋内的光线给男人身上打上了一层阴影,对,男人,梁燃在今天变成了一个男人。
许恋侧身躺在床上,毫不避讳地欣赏着对方如同雕塑般的身体,她的眼里带着点着迷——她喜欢他的身体。
梁燃面无表情,他抬起下颚,垂眼看着许恋。
她更水灵了,像吸饱了水分的水仙,哪哪儿都水润润的,浑身上下都透着点媚意。
“你跟钟璟到底分没分手?”
梁燃突然抛出的问题让许恋愣了愣,她打量着对方的神情,最后半阖着眼说:“他跟我说出国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没有跟我说分手两个字。”顿了顿,“我也没有说。”
那就是还存着念想?
“真不要脸。”梁燃冷冷道。
许恋也不生气,她换了个姿势,仍趴在床上,只是双臂交叠,然后头似靠似枕地压在双臂上,这个姿势露出她纤细的肩胛骨和流畅而细腻的背部线条。
她歪着头用无辜又诱惑的神情说:“那你还帮我涂药吗?”
梁燃抿着唇,下颚线条凌厉。
他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许恋。
许恋笑了笑,指着掉在地上的药膏:“药膏在那儿。”
最终梁燃还是把药膏捡了起来,他坐在床沿,手指沾着淡绿色的药膏涂在许恋细嫩的背上,他还是第一次手上动作这么轻。
“你上次借我的衣服还在我的书包里,要给你吗?”
梁燃之前打完篮球衣服都是湿的,后来又直接全扔在了地上,她才不会觉得梁燃会穿脏衣服。
“嗯。”他瞄了眼地上的湿濡的小内裤和被他扯坏的小吊带,“你呢?有备换的?”
“没关系,我的衣服没扔地上,不脏,还能穿。”
他想起了上次篮球服上明显的凸起。梁燃皱眉:“去问你同学借一身。”
“借不到的。”
梁燃没说话,许恋的表情坦荡而无谓,过一会他才道:“把我的衣服给我。”
许恋抬了抬下巴,示意掉在地上的那个书包。
梁燃擦了擦手,伸手勾起书包,打开后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把外面的衣服穿好,在这等着。”
今天梁燃正好开了车过来,他直接把车开到了医务室楼下,接许恋的出来时候已经是下午第三节课的时间了,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人看见。
他熟门熟路地把许恋送到她家楼下,许恋冲他笑着道了声再见,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屋。
梁燃一直看着许恋,直到她进了门。
打算开车走的时候他忽地撇到落在车后座上的一团白色,愣了下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他强作镇定地向后伸手把那团东西拿起塞进裤兜。搓了搓有些湿润的手指,梁燃抿着唇垂眼发了会呆,之后猛地砸了下方向盘,随后开车离开。
许恋一进屋就拿起抽屉里的避孕药吃了下去。
随后打开水龙头,等浴缸放好水后她坐了进去,闭着眼,在略烫的水里坐了好久,微微颤抖的身体才平静下来。
她扬起头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微皱着眉把手往水下伸去,再看着漂浮到水面上与水明显不同的粘稠白液。
东西真多。
她蹙眉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