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与她相触的瞬间,他心被攥紧,静瑶终于肯看他了……
无人理解他的喜悦,他弯着唇角说,“当然。”
静瑶勉力叫自己目光变得柔和,却也没有马上应是,淡淡扫他一眼,又将眼眸垂下。
这一点变化又叫他大喜,他激动起来,又试着问道,“瑶瑶,你没有忘记过我是吗?你当初跟他,都是因为恨我是吗?你根本不爱他是不是?”
他眼里流出急切的光,甚至又想来抓她的手。
她努力没叫自己露出过分厌烦,却也没叫他得逞,躲过后,朝床里侧歪了歪身子,道,“这些事说起来叫人心伤,我现在很累,不想谈这个,你出去吧,我想歇一歇。”
她没有否认,只说心伤,便说明一切正印证他的猜测——她果然还爱他,她没有爱过宇文泓,她还是自己的。
他连声道好,想伸手为她掖被子,又想起她方才的抗拒,只好又将伸出的手收回,他立起身来,要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同她说,“瑶瑶,我保证,从此之后,一定好好待你。你好好歇着,我,我先出去,等大夫来了,我再来看你。”
静瑶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宇文铭便脚步轻快的迈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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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瑶记得,宇文泓同自己提过,元微山虽然大,但村落并不是很多,所以她虽不知此地究竟处于元微山的什么位置,心里却有六成的把握。
此时不能流露出过分的情绪,她既然假意称病,便乖乖在床上窝着,时不时干咳几声,好叫外头的丫鬟听见,就连送进来的早饭,也说没有胃口吃。
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听见了动静,门外面丫鬟请示说,“夫人,大夫请来了,可叫现在进来?”
她叫丫鬟扶着,慢慢从床上坐起,点头说,“进来吧。”
门外的人应了一声,便打开了房门,而后便见,一位老大夫提着药箱进来了。
等人来到近前,静瑶看清楚样貌,不由得惊喜。
来人正中她下怀,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口中的那位神医叶遂。
静瑶原想着,既然连宫中的宇文泓都知道叶神医的大名,想来在元微山附近,他也算得上家喻户晓的名医,若是发话要经验老道的大夫,宇文铭的手下很大可能会找他来。
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现在果不其然,那提着药箱站在门前的正是叶遂。
只是还没容她欣喜多久,却见宇文铭跟着叶遂的脚步,也进来了。
好在她昨夜已经想过大约会出现这种状况,心间也做了些准备,眸光淡淡扫了来人一眼,没有任何异样。
倒是宇文铭先开口道,“瑶瑶,这是从山下请来的大夫,听说有多年行医经验,你大可放心。”
静瑶这才抬眼,装作从未见过般,打量了一番叶遂,点头道,“有劳大夫了。”
叶大夫倒也没露出异样,点了点头,道了声,“夫人客气。”见一旁的丫鬟在榻边搬了凳子,便顺势坐了下来。
接下来便该是把脉问诊了,然却见静瑶抬脸对一旁的宇文铭道,“你不必在这里陪,先出去吧。”
宇文铭却说,“我不太放心,想听听大夫怎么说。”
静瑶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有孕在身,等会儿大夫免不得要问及一些妇人的问题,我并不想别人在场。”
这话叫宇文铭心间一凉,别人……对于她来说,自己仍是外人。
他微有些不悦,甚至还有些怀疑。
静瑶猜得到,为了安抚起见,又道,“反正有这两个丫头呢,等会儿大夫说什么,叫她们说给你听就好。”
这句话终于叫宇文铭放下戒虑,也对,反正有丫鬟在。他便点头道,“也好,那我在外头等你。”说着又看了看那两个丫头。
丫头会了意,向他垂首表示遵命。
他终于放了心,总算离开了房中。
等他把门关上,静瑶这才伸出手,叫叶遂把脉。
叶遂将手指覆上,想了想方才所见情景,开口例行问道,“不知这位夫人现在觉得如何?”
有丫鬟在旁边,静瑶不能说的直白,只是道:“一连许多日没有睡好,今日晨起,觉得身心俱惫,胸闷气短,腰腹也甚是酸胀。”
其实打一开始看见她,叶遂就认出来了,行医多年,他诊治过的病人有很多,但那个男子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个,一看身份就不一般,样貌气质也甚是不凡,身体健健康康,却偏偏心病严重……
他从未透露过姓名身份,但却叫叶遂印象深刻,这个女子是他身边出现的唯一一个女子,也是一副万里挑一的相貌,他可没忘。
几年没见,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女子虽然有着身孕,却还是一副胜过千人的美貌,只是身边的男子,却不是当初那人了。
叶遂原本懒理别人的闲事,但今日遇上,确实难得的机缘。
加之这院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寻常富贵人家的孕中妇女,衣食无忧,大多心间舒畅,但她的脸上,着实看不出什么安逸,加之脉象弦长,气郁肝滞,一看就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
叶遂来了些兴趣,一边把脉,一边继续问道:“多日睡眠不宁?敢问夫人这是遇上了什么难解之事?”
静瑶叹道,“原本家庭和美,不料却陡然遭遇巨变,明明心中所想近在咫尺,却无奈力不从心,只能空留余恨……”
话未说完,只听一个丫鬟出声打断道:“夫人……您今早还没吃早膳,现在饿不饿?奴婢去为您准备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隐约有种危机感……
作者君:这时候了还理那些闲的?赶紧救你媳妇儿!
皇桑:好吧,为了媳妇,面子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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