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柳大姐甩掉自己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抱着女儿和丈夫一起回家去了。
到了北京,刘海名过来接人,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陈元生。
刘海名看到他们一行人,眼睛一亮,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停地挥动手臂,等他好不容易挤到他们面前,早已经气喘吁吁。等他平静下来以后,主动帮柳三妹提东西。其实她手里拿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书包,里面放些零碎的东西,重的包裹都被陈天齐提着了。
五个人边走边说,刘海名带着点歉意,不好意思的说,“我爸本来也想来的,可他现在忙得很,各地学生都聚到北京来了,治安得跟进,忙得头晕脑胀的,你可别介意。”
柳三妹把头发往耳后一塞,“刘将军这么忙的人,打扰他干啥。等我安顿好了,去拜访他才是。”说着摸了摸陈元生的肩膀,“你这小子,哑巴啦?见着我居然一句话也没有。”
陈元生傻笑着摸摸头,“柳绝妹,你真的来啦!太好了!”
柳三妹看着他脸上大大的笑容也挺开心的。
柳三妹跟着两人走到门口,“居然有吉普车,刘海名,你小子行呀。”
刘海名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忙摆手,“不是,这车是我爸的,我借过来用一用。”
“刘叔还这么客气。”柳三妹说了一下地址,刘海名一愣,“住那里干啥,住我家呀,我家地方宽敞的很。”
陈元生在旁边急了,“住你家干嘛?当然是住我家啦,我爸是她姑父。”
柳三妹看着两个争执个不休,一捶定音,“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还是去自己家吧。”
一月前,她就写信让方训帮他处理房子的事情了,原来的房客已经退了。房间已经重新打扫过了。
钥匙就放在门旁边的石板下面,很好找。
柳三妹打开门,里面干干净净的,十分舒坦。
刘海名一见也没话了。“这房子现在北京已经卖到两千块钱了。你好几年前买的,赚翻了!”
柳三妹随意的点点头。柳二姐听了却羡慕不已。
柳三妹知道现在是因为情况特殊才涨了。等改革开放了,价格还会再往上涨的。
陈天齐没想到柳三妹在京都也有房子,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他想到自己也攒了不少钱,听到这价格,心里虽然觉得有些贵,可他不想以后输给别的男人,于是暗自打量什么时候也要去看房子。即使现在不住,租出去也行呀。
柳三妹是主人,住的是正屋,柳二妹和陈天齐选的是厢房。
还剩下几间屋子,都先空着。
把行礼往屋里一放,刘海名就要带着几人去吃北京烤鸭,柳三妹对北京烤鸭的滋味很怀念,当初来北京的时候,自己可是吃了好多。
“现在北京挤了很多人,全聚德的桌子都不好定,所以,我昨天就去定了位子,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还不用排队。”
一听这话,几个人也顾不得什么了,全都上了车。
一行五人吃得那叫一个畅快,这顿是刘海名请的,他的爸爸一次性补发了十年的工资,他也捞到一笔不菲的小金库。现在,请顿好吃的,完全没有压力。
柳二姐看着全聚德烤鸭店里面的食客,几乎全都是体面人,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浓浓的气势,看着这些人,她心里艳羡不已。
吃饭的时候,又聊天。
刘海名已经考上京都军事大学,他这背景将来妥妥的将军候选人呐。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好再唠嗑了,各回各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来柳三妹这边报道了,他们今天约定了要一起去陈老师家拜访。
听陈元生说小姑已经考上京都师范大学了,柳三妹就觉得可乐。
“那不是说小姑现在是姑父的学生了吗?”柳二姐捂着嘴也笑着说。
陈元生弯了弯嘴角,点点头,“是啊。听说,有一堂外语课还真的是我爸教的。”
柳三妹逗趣的说,“那我小姑可以走走后门,到时候让姑父还能给她个高分。”
陈元生苦着脸,“就怕我爸不肯,他看着好说话,其实对家里人更严格,我就是过来人。”
见他抓耳挠腮,十分苦逼的模样,柳三妹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轱辘一下他的头发。他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不过,那双眼睛里全是笑意,看着就像猫学老虎一样,只有形似神不似。
一行人到了陈家,没想到不是住在柳三妹几年前去过的那个四合院,而是一个更大的地方。
陈元生解释道,“之前的四合院太小了,我爸给卖了,换了这个更大的。虽然我爷爷觉得有些浪费,可我爸铁了心的要买,最后,全家人举手表决,我爸赢了。”
柳三妹点点头,看着这个地方,四周非常宽敞,尤其是这门口的两个小石狮子,非常有气势。
进了院子,一抬眼就是道叠器考究雕饰精美的一字影壁,绕过庭壁就是一个四合院。
这似乎更像是一个王府别院,虽然带着点历史的沧桑感,可样式却古朴大气。连大门上的雕刻都十分精美,木质长廊的精致雕工与青砖青瓦相得益彰。屋檐下都挂着大红的灯笼。
院子里种了一颗几人合抱粗的老槐树,枝丫横生,因为现在还是晚冬,树上空空如也,没有一片树叶,但看着延伸的枝条,可以想象到了夏秋时节,这里一定是纳凉的最佳地方。就是现在,槐树底下还铺了一张木桌,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一套青瓷茶具。
院子四周都是抄手游廊,连着正房五间,左右厢房各三间,古色古香。
陈元生带着他们沿着抄手游廊往里走,边走边说,“你们别看这房子挺新,其实是我爸重新找人翻修过。买来的时候,样子是非常老旧的。这是三进的四合院,一共有十三间厢房,我们家全部住在第二进院子里,客人来了就住在第一进。第三进现在还没收拾干净。我爸说等打扫干净了,在后面开一个门,再把前面给封死了,到时候租出去。”
柳三妹的目光从游廊上面挂着的这些雅致壁画移过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姑父很缺钱吗?”
陈元生皱着小脸,“爷爷和爸爸发的这十年来的工资全用来买这套院子了。”
“这院子花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