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听了她的话,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整个人都轻快起来了!
柳三妹见她似是想通了,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有时候烦恼不一定是别人给的,有可能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去了!
柳二姐倒是一如既往地随自己心意,没有出任何钱。
柳三妹骑着自行车,回家后,把自行车放家里之后就到大伯家了。
一进门,陈梅花就满脸激动,弄得柳三妹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见她看着柳建军,没有说话,立刻明白了。
自己和柳建军和陈梅花打完招呼后,就直接到柳爷爷和柳奶奶的房间。
一进屋,柳三妹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的酸臭味,这一定是柳爷爷自从中风之后就没有清洗过了。
柳奶奶毕竟年老体衰了,一个人没法弄得动柳爷爷这么沉重的身体。
柳奶奶见柳三妹进来,神色有些恍惚,这么些天了,除了陈梅花,就没有别人进来这个屋里看过老头子一眼,辛辛苦苦把儿子养活到这么大,给他们盖房子,娶媳妇,带孙子,他们哪一样没做到了?
可,现在,他们却落到这个地步。
看着老头子伸着脖子往外面看,混沌不堪的眼中流露出期盼的目光,她知道,他这是不想死!
是啊,人哪有嫌活得太久的,只想着活得越长越好,可,他注定是失望了。
看到柳三妹进来,柳爷爷殷切的眼神立刻颓废下去了,他闭了闭眼睛,很平静的看着她。
柳三妹掩了掩鼻子,皱着眉说,“奶奶,爷爷您要把常常打开门窗,让屋里进点新鲜空气,还有,要记得帮爷爷擦洗身体,帮他挪动一下位置,不要总是一个方向躺着,要不然爷爷很容易会得褥疮的。”
柳奶奶掀了掀眼皮,歪着嘴,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你说得这么好听,你咋不过来伺候你爷呢?”
柳三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柳爷爷,见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柳奶奶,觉得自己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专门养出不孝子的家庭,出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事情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反倒是她自己见识短浅,像个傻子一样呆愣住了!
她暗暗鄙视自己一下,而后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来,塞到柳爷爷的手里。
柳爷爷虽然半边身体不能动,可另一半还是没问题的,他能动的那只右手紧紧的攥住柳三妹给的十块钱。
柳三妹见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抓着不放手,心里叹息一声,开口解释,“这十块钱是我大姐和小姑托我带来的,是她们的一点心意,你好好保重身体!”
说完,也补看两人的脸色立刻转身离去。
屋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她再都待一会儿都有可能会晕厥过去。
她刚出了屋,就看到柳建军和陈梅花一前一后递从堂屋里出来。
柳建军直接出屋,陈梅花却落他一步,“当家的,你先去上工吧,我和三丫说会儿话就过去。”
柳建军随意地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
陈梅花走了过来,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前面屋里,柳奶奶哄话的声音。
“我帮你收着好不好?你拿着这么多的钱丢了久不好了!”
柳爷爷似乎是说了句不愿意的话,柳奶奶立刻急了,“凭啥你全拿着?闺女和孙女孝敬的,我也有一半,不行,你赶紧把我那份缓回来!”说着话,似乎是要动起手来了。
柳三妹听了只觉得心烦。
陈梅花探头往那屋里瞅了一眼,转过头来,小声地问了她一句,“你给他钱了?”
柳三妹苦笑了一下,开口解释,“不是我给的,是大姐和小姑。”
陈梅花哦了一声,倒也没在意。
她忙把柳三妹拉回堂屋。
柳三妹见她着急忙慌地样子,只好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不过,看着她神神秘秘地样子,她隐约能猜到几分。
果然——
“你上次不是说,柳柳那工作吗?”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棉质手帕出来。
手帕似乎是有些年头了,因为洗的次数够多,已经看不清本色了,只隐约可以看到有几朵小花。
帕子包了左一层右一层,层层叠叠地,陈梅花掀了十几层才最终看到里面的钱。
里面足足有二十张大团结呢,看样子也有两百多块钱的样子。
陈梅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这是你大堂哥要娶媳妇的彩礼钱,他离结婚还有好几年呢,我先拿着应应急给你大堂姐先找份正经工作。”
柳三妹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有钱给孩子买工作,却不愿意拿钱出来给老人看病,着都是些什么儿女呀!
柳三妹盯着这些钱看了好久也没回神!
陈梅花瞧着她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联想到刚才,多少猜出来点意思了!
她抿了抿嘴唇,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这钱是我偷偷借给你大堂姐的,她以后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