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即吓得脖子一缩。
秦熠知淡淡道:“这次算你们运气好,遇上了本官,如若是你们遇上的是前任县令,或者是其他官员,哼哼~在你们的管辖之下,居然出了此等胆敢辱骂朝廷命官,并企图利用巫蛊之术诅咒谋害朝廷命官的人,你们这整个言家村的老老小小,一个也别想活命。”
言家村的人听到县令大人这话,全都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秦熠知看着里正和族长:“记住,这是本县给你们的唯一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如若还有下次……今后言家村,可就不叫言家村了。”
不叫言家村?
那不就是,就是这个村子,再也没有姓言的人了吗?
那不就是整个村子言氏一族都要别灭了?
思及此。
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新任县令这话的真实性,因为,此时那两颗马贼的人头都还挂在竹竿上呢。
众人看向言传根一家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一个个都恨不得扑过去撕了言传根那一家子祸害。
言传根一家子吓得面若死灰。
完了……
完了……
秦熠知看到村民看向言家的眼神,心中很是满意,别以为,挨了板子,这事儿就能了了。
“明儿拿着十两银子来县衙赎人。”
言家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向县令大人。
秦熠知看向言家人,狰狞冷笑道:“怎么?你们真当本县的县衙大牢是吃白饭的地儿?”
“不,不敢,不敢……我们明天就去接人,明天就去。”
“谢谢县令大人,谢谢县令大人……”
言家人激动的跪地磕头感恩。
秦熠知看向衙役们:“启程回县衙。”
“是,大人。”
在诸多围观村民的目送下。
秦熠知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待秦熠知一行人,消失在村民的视线里后,言家村的所有人,齐齐愤怒的把言传根一家包围了起来。
“言传根,你一家子就是个祸害,这次全村差点就被你们害死了。”
“里正,族长,这样给言家村带来灾难的人,应该逐出村子。”
“把这一家子赶出言家村。”
言传根听着村民这话,当场吓得六神无主了。
言正清也吓懵了。
里正摸着疼痛的屁股,恨恨的看着言家人,愤怒同族长道:“族长,言传根一家自今年开年以来,才短短四个多月的时间,便闹出了这么多事儿,这一次,还差点害死了全村的人,这样的人,我言家村不能再留了。”
言传根想要站起来,可被重重打了二十板子的他,哪里站的起来,连滚带爬的就朝里正爬去,并哭诉道:“里正,里正不要,我们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会约束好家中女人和小辈们的,求你不要这么说,求你了。”
“滚开,别抱老子的腿,老子可差点被你害死了。”里正一脚就踹开了言传根。
族长被两个村里的后生搀扶着,身子抖抖得都快要站不住了,年纪大了,屁股上的肉也就少了,这会屁股上的骨头疼得不行。
其实族长心里也清楚。
若非刚才那行刑的衙役控制了手中的力道,他铁定给当场就给打断了骨头。
一想到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老了老了,身为一族的族长,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在那么多的小辈注目下,被按住打了屁股,老族长就气得恨不能拿棍子抽死言传根。
哆嗦着手,指向言传根一家,颤声愤怒道:“言传根,我以言氏一族的名义,正式把你们一家从言氏一族除名,从今往后,你们闯祸也好,找死也好,都同言家村言氏一族再无任何干系。”
“里正,族长,求你不要,正清今后会和爹一起约束好家人的,绝对不会再让她们出去闯祸了。”言正清浑身都是泥浆,跪在族长和里正身前,声泪俱下的保证。
族长神情复杂的看着言正清:“正清呐,若非看在你的情面上,我可就不光只是对你们除名,而是除名后,直接赶出言家村。”
若非言传根的爷爷和族长的父亲是堂兄弟关系,今儿族长还真就直接把言传根一家给彻底赶出村子了。
言正清不死心的含泪继续恳求:“族长,里正,我现在已经是童生,今后我还要往科考的路上走,我真的不能被从言氏一族上除名,真的不能……”
求完了里正和族长。
言正清又跪着朝言家村愤怒的村民望去,哽咽道:“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们家让乡亲们担惊受怕了,我发誓,今后一旦考上功名,一定会补偿言家村所有人的,到时候你们的田地可以挂在我的名下,这样每年就能免除不少的赋税,而且今后你们一旦遇上困难,我也必定会出手帮扶,你们的后辈若是要想走仕途,我也能出手相帮,乡亲们,一笔写不出个言字,求你们看在我们祖辈都是亲人的份上,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也给我们今后一次补偿大家的机会。”
听闻这话。
有些人心动了。
也有些人丝毫不为所动。
更有一些人,自个心中没个主意,像个墙头草似的,一会儿觉得这边说得对,一会儿有觉得那边说得对。
现场的意见,分成了三派,吵得里正和族长头疼不已。
族长气喘的一声怒吼:“行了,都别吵吵了,此事待我回去和族中其他几个人再仔细商量商量,再做定夺。”
……
秦熠知押着那么多马贼,还颇为张扬的高高吊着两颗人头招摇过市的归来,三河县新任县太爷,带着二十多个衙役剿灭牛背山一百多个马贼的消息,短短几天,便传遍了整个三河县。
不仅如此。
走商的商队,更是把这个消息带到了其它临县,甚至是更远的地方。
三河县境内各方的土匪们,听到这消息,皆是吓得躲藏在土匪窝再不敢出来。
有些原本是穷苦人家,由于前些年过不下去了,这才找了个山头,弄了几把刀占山为王,偶尔去抢劫一下过往的落单路人,听闻了这事儿,当即就吓得散伙又回去种地了。
还有一些土匪,眼看在三河县熬不下去了,便带着兄弟要么从良,要么就躲往其它县暂避,想等到这三河县的煞神县令离开后,又再回来。
对于三河县县令以少胜多的事儿。
对于三河县县令铁血手腕的作风。
还被很多临县的说书先生给编成故事,在茶楼里讲给那些客人听。
于是乎。
什么三河县的县令,身高十尺,目若铜铃,血盆大口,须长及腿,一步杀一人,把三河县的县令给直接塑造成了长相狰狞的杀神似的。
说书先生:“……话说那牛背山上的土匪,可有一百多人呢,结果却被三河县的县太爷带着二十多个衙役就给抄了老窝,说来也是奇了,那三河县的县令,居然还和咱们大乾的战神同名同姓,虽不知他们的姓名写法是否相同,但也有可能……”
后面的话,邱如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此时。
她的脑子,就只有三个字——牛背山。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原来那厉氏的靠山,居然是秦熠知?
梅四曾经说过,那两个下属,曾叫厉氏“夫人”而这两个下属,又是秦熠知的属下,而且秦熠知还亲自带人前去牛背山营救厉氏……
这说明?
这说明厉氏和秦熠知关系匪浅。
邱如媚身子一软,一张美艳惑人的俏脸。瞬间煞白如纸,整个人瘫倒在圈椅上,神情惊恐:“完了,完了……”
邱如媚的奶娘,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当即就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夫人,夫人,下个月便是老夫人的四十八岁寿诞,礼物我们也早已备好,不若我们提前回京吧。”
“回京,明日便启程回京。”邱如媚忙不迭的惊慌道。
此时此刻。
邱如媚只想离三河县越远越好,离秦熠知那个杀神越远越好。
两刻钟后。
邱如媚回到了李府。
“奶娘,为了以防万一,梅四……不能在留了。”邱如媚沉痛的闭上眼,做出了决定。
奶娘听闻此话,并不显意外,点了点头:“夫人请放心,老奴为会夫人处理干净的。”
“嗯,奶娘办事,我一贯放心……看在他对我这么多年忠心的份上,给他个痛快。”
“是,夫人。”
奶娘退出房门后。
邱如媚揉了揉眉心,勾人的桃花眼里,此时透着狰狞的戾气。
“邱如雪,我的好妹妹,姐姐马上就要回京了,这两年,姐姐没有一日不记挂着你,这一次……姐姐给你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姐姐倒要看看,你听到这个消息后,你和你的上门夫君,是否还能依旧那么恩爱?”
……
王氏在县衙大牢关押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吃不饱,睡不好。
虽说她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在这大牢女囚很少的情况下,她这个母的,哪怕是个老的,也是很受男囚犯们欢迎的。
王氏整天遭受左右两边囚牢里囚犯对她的各种言语羞辱,以及对她身体的觊觎,精神无时无刻不高度紧绷。
在这一个月,王氏瘦了二十斤,瘦得都脱相了。
从大牢里拖出来后,又被打了三十个板子,被儿子抱上牛车时,痛得连哼哼声。
这一次。
言传根家,就只有言正斌请假并雇了牛车前来接王氏。
因为言家的老大,老四,和言传根,被打了板子后,全都躺在床上下不来,就连赎王氏的银子,也是把家里的最值钱的牛给拉去卖了,才凑够银子的。
“娘,娘你怎么样了?”言正斌急得眼眶都红了。
“嘶嘶~鬼叫什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你大哥和四弟,还有你爹怎么没来呢?老娘遭了这么大的罪,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居然也不早点来把我接出去……”王氏趴在牛板车上,看着只有老二一个人来接她,当即就气得不行。
言正斌见他娘受了这么大的罪,有些不敢把家里的情况说出来,怕他娘担心,可若是不说,看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王氏听完二儿子的话,吓得魂都快没了。
除了两个最小的以及在镇上的老二没挨打,其余人全都挨了县太爷的板子,不仅如此,族长还准备要把她们一家从言氏族谱上除名,这还得了?
她不敢骂县令。
于是就骂里正和族长:“老不死的两个狗东西,等我儿考上了状元,让他们好看……”
王氏骂得嘴角都起白沫了,还是没解气。
言正斌身上只有十个铜板,给她娘买了一个包子,两个馒头,连买药的钱都没,王氏飞快的吃完了包子馒头,怒气冲冲的看言正斌就开骂:“你个不孝子,老娘被关了还怎么久,好不容易才放出来,你连一顿饱饭都不给你娘,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孝心的狗东西……”
饿着肚子,把所有吃的全给了老娘的言正斌,此时心都凉了。
“娘,儿子身上一个铜板都没了。”
王氏愣了一瞬,一点都不相信。
“你这个不孝子哟~连顿饱饭都不给你娘吃,亏得你还是酒楼的二掌柜,一月一两半钱的银子,居然连几个馒头都舍不得给你老娘吃饱,你这心黑心肝的不孝子哟~”王氏对二儿子又是打,又是骂的,惹得一路的行人纷纷为之侧目。
言正斌觉得,他肯定是从路边上捡回去的。
要不然,他娘怎么会如此对他?
言正斌目赤欲裂的看着老娘,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娘,我孝不孝顺,你心里没点数吗?这么多年,我一大半银子全都拿回家供老四读书,你出了事儿,我找掌柜的又预支了好几个月的工钱,现在我一家三口,成天的喝稀饭,连盐都快吃不上了,你还要我怎么孝顺才算孝顺?有时候,我真觉得我是你从路边捡来的……娘,你再这么逼我,我身上也拿不出一文钱来,要不你今儿把我这条命拿走算了……”
今儿若是不把他这条命拿走,今晚他回去就分家。
那样的家。
那样的爹娘。
他还不如没有……
……
云杉知道这几天秦熠知要处理马贼的事儿,应当挤不出时间过来。
于是就叫秦忠又去镇上吴寡妇的肉摊上,买了三条猪大腿,以及肋排和猪耳朵,以及猪蹄。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终于把香辣肉干,蒜香麻辣排骨,以及卤味给做好。
“秦忠,让人把这些给他送去,记得提醒他,除了肉干,其余的肉最好能当天吃完,吃不完夜里就放进水井里,免得天气太热发臭变质了。”
“是,夫人。”
夜里。
秦熠知和云祁皆是阴沉着脸从县衙大牢走了出来。
“娘的,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云祁有些担忧的看向秦熠知,建议道:“背后之人藏得很深,不若,你把厉氏母子接到县衙来?”
秦熠知摇摇头,苦笑道:“我倒是想,可她不会答应的。”
同她接触了这么久。
她什么性格,他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云祁深深一叹,拍拍秦熠知的肩:“走,我帮你刮胡子去,你不是还有‘色诱’的绝招吗?等你恢复成大乾第一美男子形象时,她肯定会臣服在你的美色之下。”
一提起这个,秦熠知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意。
两人回到后衙。
刚一进去,便看到管家望着他们笑得见牙不见眼。
“哟~伍叔,笑得这么开心,今儿出门捡钱了?”云祁看管家,打趣道。
管家给了云祁一抹白眼,随后看着秦熠知,笑得那叫一个激动啊!
“大少爷,秦十六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瞧你这兴奋得。”秦熠知坐在圈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漫不经心道。
管家急了,忙不迭的道:“大少爷,秦十六给你带东西回来了,一大包,老奴老远就闻到那香味儿了,肯定是夫人给你准备的。”
一听这话。
秦熠知眸子一亮,脸上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喜悦:“快,快传秦十六进来。”
“是,大少爷。”管家乐颠颠的就跑出去了,一点都不像已经四五十岁的老人。
云祁舔了舔唇,觍着脸凑近秦熠知:“兄弟,看在我等会儿要给你刮胡子的份上,多分我一点成吗?”
秦熠知眉头一挑:“这得看我心情。”
云祁:“……”
娘的~
这厮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秦十六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半跪在秦熠知身前:“主子。”
“嗯,起来吧。”
“谢主子。”秦十六说完,刚要起身准备把手里的东西给主子递过去,还未抬头,怀里便是一空。
秦熠知把包袱放在桌上迅速打开,看着一布口袋的肉干,看着一罐子的卤肉,看着一大包蒜香麻辣排骨,顿时就笑得合不拢嘴,迫不及待的伸手捏了一块排骨便开始啃,一边啃,还一边回头看向云祁,嘚瑟道:“嘿嘿~夫人主动给我送吃食了。”
云祁:“……”
管家:“……”
秦十六:“……”
咕~
三人盯着秦熠知,齐齐的狂吞口水——想吃。
“夫人可有让你带话?”
“回禀主子,夫人说,除了肉干,其余的吃食今晚若是吃不完,就容易变质……”秦十六说到这儿,顿了一瞬,心不甘情不愿的补充道:“夫人说,若是吃不完,今晚就得放水井里去,免得坏了。”
“嗯,退下吧。”
“是。”主子,你可真残忍,居然一块都不分给他,秦十六内心哭唧唧,悲痛欲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溜烟的闪人了。
看着云祁和管家两双绿油油的眼睛,秦熠知忍俊不禁道:“行了,找人上酒,再拿三副碗筷来,今晚我心情好,就让你们尝尝我夫人的手艺。”
两人眸子顿时一亮。
管家:“来人,快上一坛好酒,三双碗筷。”
小厮:“是。”
三人吃吃喝喝了大半个时辰后,这才个个肚圆的瘫坐在椅子上。
秦熠知伸脚踹了踹云祁:“肉也吃了,酒也喝了,来,给老子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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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美男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