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在大夫确诊了云杉的病情后,便派暗卫前往言家村报信,以免小川和晴空两孩子担心,同时,还安排了两个他的忠心随从,秦孝和秦礼秘密前往言家村,去帮助秦忠和秦诚种地。
当听到秦忠转述说娘亲身体已无大碍后,小川和晴空兄妹齐齐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川紧攥着的拳头,终于松懈了下来。
“娘没事啦~真是太好了。”晴空开心的在原地蹦跳了几下,随后迫切的追问:“秦忠叔叔,那娘什么时候回来呀?”
秦忠也很开心云杉能没事。
要不然两个孩子就可怜了。
他家大人就更加可怜了。
摸摸晴空的小脑袋瓜,蹲下身安抚着小家伙:“大夫说你们娘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要吃药静养几天才能回来,小晴空也不想你娘难受,不再受疼对不对?”
小川瞳孔骤然一紧。
忌于妹妹在这儿,所以没有立即开口追问。
秦忠看出了小川眼中无声的询问,只得假装没看见暂且回避。
“嗯,晴空不要娘难受,晴空可以等……”晴空重重的点了小脑袋瓜。
要是娘提前回来会难受,她宁愿等几天在让娘回来,她是个坚强的宝宝,暂时离开娘几天,不会哭鼻子的。
“真乖,带着小蠢货和大黄去玩儿吧。”
“哥哥,要一起去玩儿吗?”晴空看向哥哥并开心的邀请。
“不了,哥哥有点累,想在家休息,你自己带着狗狗们去玩儿吧!”小川笑眯眯的拒绝了。
晴空被哥哥拒绝后,一点也不恼,反而还眼含愧疚,觉得这是小时候她和哥哥在娘亲肚子里时,她吃了太多,把哥哥那一份饭给吃了,才让哥哥现在这么病弱的。
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拉住哥哥的手,小胖脸一脸严肃道:“哥哥,晴空长大了会保护哥哥的,永远永远都会保护哥哥的。”
“嗯,哥哥相信你。”听着妹妹稚嫩的誓言,心里暖融融的。
得到哥哥的肯定和认可,晴空欢快的带着两狗子,像个小疯子似的狂奔了出去。
小川看着妞妞这矫健的小身影,脑子里忽的闪出一个念头——让妞妞学武功。
正好。
师傅也是现成的,而且还有好几个。
觉察到小川算计的目光,秦忠身子微不可查的一僵:这小崽子,又想算计自己啥呢?
“咳咳~”秦忠轻咳一声,赶紧试图转移小川的注意力,于是看向两位同僚并介绍道:“秦孝,秦礼,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公子叫厉峦川,厉害的厉,山峦的峦,山川的川。”
两人作为秦熠知放在明处的随从,自然也不是个傻的。
自家大人的对这孩子母亲抱着什么想法,他们两人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叫一声小公子,并不为过。
两人齐齐朝小川抱拳行礼:“公子。”
小川脸色不怎么好的侧身避开:“两位叔叔不用如此客气,小川当不得两位如此称呼,叫我小川就好。”
秦孝,秦礼求助的看向秦忠。
秦忠递给两人一个眼神后,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那便听公子的。”
小川很不爽了:“……”
秦忠一看小川这神情,就知道这早熟的狡猾小崽子,肯定是不想让自家大人当他后爹。
自家大人有了这等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便宜儿子,今后可要操心不少哟~
谁说只有后娘难当?
这他秦忠看来,后爹也同样难当。
亲生的儿子,不管如何打骂,外人都说不出个错字来。
可后爹管教便宜儿子,那可真是打,打不得;骂,骂不得。
一般人家的便宜儿子,也闯不出什么大祸来,可眼前这个小狼崽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是早熟且聪慧,同时阴险狡诈且毒辣的狼崽子。
五岁就能使计杀人于无形。
就这一份狠劲儿,还没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做的,一旦走上了邪路,能把天都给戳个窟窿来。
小川看着秦忠复杂的目光久久落在他身上,眸光闪了闪。
“秦忠叔叔。”
“嗯?”秦忠愣了一瞬,回过神来赶紧道:“小川啊,秦孝和秦礼他们,是你大胡子秦叔叔派来帮忙种地的,今后你有什么吩咐和需要,就交代他们一身就成,或者找我也行。”
小川自然是听出了秦忠话语里的深意,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显,反而笑嘻嘻的看着秦忠,打蛇随棍上的开口道:“小川在此多谢几位叔叔,话说小川正好有一事需要拜托几位呢!”
一听小川这话,秦忠顿时浑身都竖了起来。
身旁两名昔日的同伴,见秦忠这如临大敌的反应,皆是一脸莫名。
一个有着几分小聪明的小家伙,又什么可怕的?
秦忠此时却满心的后悔不迭。
叫你嘴贱……
现在被这狡猾小崽子顺势爬上来了吧!
这一次,可千万别又像上一次那般,让他去祸害人性命啊~
“秦忠叔叔不用紧张,这事目前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能不能行,我还得等娘回来探讨了才能决定。”
秦忠听闻暗自松了一口气。
“秦忠叔叔,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说。”
秦孝秦礼见此颇为识趣的开口。
“我去地里看看。”
“嗯,我也去。”
两人离开后。
小川便仰起小脑袋,目光一瞬不瞬的严肃看着秦忠,衣袖下的拳头紧攥着,执意问道:“老实告诉我,我娘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想起昨晚娘吐得昏天暗地,浑身冷汗,痛得直抽泣的模样,小川这心里就焦灼的不行。
秦忠闻言黝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眼神回避,神情尴尬,扭捏了许久后,这才一咬牙,飞快的说出了病情。
“你娘的身体,其实真没什么大碍,也不是得病了,只不过……只不过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了一次的老毛病,大夫说,只要好好吃药调养,今后每个月就不会再疼了……”
“?”小川怀疑且懵逼的看着秦忠。
“那啥,秦孝和秦礼刚来,以前也没种过庄稼,啥都不懂,我得赶紧去给他们仔细说说,免得他们把庄稼当杂草给拔了。”一口气说完,秦忠还不等小石头反应过来,一溜烟的就跑得没有了踪影。
月事?
小川稚嫩的小脸顿时就红的像个红苹果。
原来妖怪娘……
也是会有弱点的。
也是会痛。
会难受。
会哭的。
不知道妖怪娘现在怎么样了?
小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担忧不已。
虽然他前世从未有过女人。
可却经常遭受那些恩客粗暴的对待,当后,庭血流如注时,那些畜生不如,荤素不忌的恩客便拿他和女人相比。
还说什么“女人果真是天生命贱,每个月流血好几天都死不了。”而身为男人的他,却如此不禁折腾,一不小心,就会出血受伤败了他们的兴致。
想起前世曾遭受的那些非人的精神折磨和身体折磨,小川脸色阴沉,眸光阴鸷且满含滔天的戾气。
情绪巨大的波动,让他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也急促而粗重的喘息,浑身泛软的跌跌撞撞坐到一旁的石头上,闭上双目过了许久许久,情绪这才平息下来。
重活一世。
而这一世,很多都和前世不一样了,他们母子三人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不会被人逼着走上前世那条不归路。
今世的妖怪娘,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懦弱无能,却满心仇恨的娘了。
今世的他,也已经不是前世那个懵懂无知,被人卖进小倌楼的单纯孩子。
这一世,他先下手为强,已经彻底解决了那蒋媒婆和骗子货郎。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而他。
会更加努力的变强,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更要强大到令敌人畏惧,令敌人颤抖。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站在高处的。
小川惨白着脸,仰头望向天空,而那脸上,透着极其诡异的笑。
暗中的秦十六看着小川这阴森诡异的笑。
不知为何?
曾杀人无数的他,此时看着小川脸上那笑,却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这哪里会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
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厉鬼附身吧?
……
话说言传根一家。
因闹鬼一事,可谓是弄得一家子鸡飞狗跳,家无宁日,人人暗自怨声载道。
一切只因为,言传根被他大儿子那无意的一推——右手肱骨骨折了。
现在本就是农忙时节。
言传根一受伤,言家这就丧失了一个主要劳力。
再等七天。
便要到言正清考秀才的日子。
“求菩萨保佑,让我儿正清这次一定要考中秀才。”王氏如今每日早晚,都会给请回来的菩萨上香。
平日里不屑烧香拜佛的言正文,这几天也跟随母亲早晚一炷香的拜菩萨:“求菩萨保佑,让四弟言正清一定要考中秀才,让爹身体早日恢复。”
只有四弟考中秀才了,他才不会被征走去服劳役。
十二岁的言蓉蓉跪在父亲和奶奶身旁,双手合十,神色虔诚的朝着菩萨磕头:“信女言蓉蓉,恳求菩萨保佑我四叔这次能考上秀才,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
本朝女子十六便及笄,便可嫁人。
她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已经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
若是今年四叔能顺利通过院试考中秀才,刚好就能赶上今年下半年那三年一考的乡试,只要四叔能通一举考中举人,那她作为举人的侄女,定然就能嫁入官宦之家。
秀才的侄女和举人的侄女,这身份的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可以说。
言蓉蓉心底比家中任何人都还要焦急,毕竟,这可关乎到她一辈子的幸福。
前几天。
言正清拿走了家里约十五两的银子,说是拿去打点夫子,希望夫子能在他进考场前,重点帮他着重指导一下。
被言正清拿走了大部分银子后,家里本就没剩什么银子,言传根这一骨折,接骨,喝药,银子哗啦啦的就流出去了四两,如今掌家的王氏手里头,就只剩下十两银子。
这十两银子,若是放在一般人家里,还真是一大笔钱,可放在这言家,就有点不够看了。
眼看着就要到老四去三河县院试的日子,而前往三河县,就要住客栈,吃喝啥都要钱。
这可把言传根和王氏老两口愁得不行。
可即便是再愁,老两口也不敢把这些琐碎之事告诉正在备考中的言正清。
镇上老二言正斌听闻父亲骨折后,当天便提着东西急冲冲赶了回来。
只可惜。
子孝,父母却不一定慈。
言正斌虽有孝心,这同掌柜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请假回来一趟,还把一家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银去买些鸡鸭,还拿了三百个大钱回来,却被他爹娘和大哥大嫂嫌少不说,还各种言语嘲讽奚落挤兑。
赶了老半天的言正斌,家里连饭都没留他吃上一口,临走之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是红着眼眶离开家,离开言家村的。
此时。
言家村晒坝边的大槐树下。
缺了两颗门牙但却穿戴整齐的马老太,看着言传根家的方向,又是摇头,又是拍着大腿,同周围的老姐妹们愤愤不平的道。
“造孽哟~言传根两口子现在就跟鬼迷心窍了似的,一心就装着他们那只会读书的小儿子和大孙子,其它的几个儿子,就都活像路边捡来的,一个个尽是往死里压榨都还不知足,一碗水不端平,将来老了老了,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就是啊,刚才我还看到言家那二小子,可是红着眼,眼眶里包着泪离开家门的,同样都是他们两口子生的娃儿,却如此区别对待,可不就是被鬼迷了心窍嘛~”陈老太也不愤的点头同情叹息说道。
另一个穿得颇为花俏的老太太,怀里抱着几个月的小曾孙,神秘兮兮的同周围姐妹分享着刚才听来的最新消息。
“你们可能不知道,刚才我经过言家院门外时,老远就听到言传根两口子在屋子里咒骂言家二小子没良心,不孝孙爹娘,他们也不想想,那老二一家三口住在镇上,每月六成的工钱全都拿了回来,剩下四成银子还得在镇上佃房子,更何况,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啊?老二一片孝心,一听说他爹骨折了,就大老远的提着鸡鸭赶回来,还从牙缝里省出来三百个大钱拿回来看望他,结果还被骂哭了,啧啧~话说言家每年种出来那么多粮食,那么多蔬菜,我们大家伙可没见过他们老两口给言家老二送去过一斤半斤的。”
“可不是嘛~那两口子的所作所为,真真叫人寒心呐~两口子都是只进不出的铁公鸡,不,应该叫糖公鸡。”
另一个一向和言传根家不对付的老太太,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道:“这次要是言家老四考不上秀才,言家可就惨了……啧啧~言传根受伤,言正文去服劳役,老二在镇上又走不开,老四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言家那么多亩地,可就要荒废啰!”
晒坝里。
一群晒着太阳的老太太们,对言传根家的事儿展开了各种讨论以及围攻。
而作为被讨论的言传根家。
在这短短的一天一夜时间里,同样也是暗潮汹涌。
傍晚。
全家人匆匆吃过饭后。
言传根便破天荒的把家中男女老少都喊到了堂屋去。
言正文鼓起勇气看向父亲问道:“爹,这是……咋地啦?”
言传根满脸倦意的看着老大两口子,没好气的寒声道:“还能咋地?老子都被你推得骨折了,地里的庄稼还种不种了?今年咱们一家还吃不吃饭了?”
言正文听老爹这么说,又是委屈,又是不服的梗着脖子看向言传根:“爹,儿子都跟您和娘解释多少遍了?我说了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我就用手指头轻轻那么一推,谁知道你会被鬼吓得丢了魂儿,浑身瘫软没了劲儿的直直就倒下去?”
理虽是这个理。
可作为一家之主的言传根,被儿子当着这么多孙辈的面下了面子,当即就又气又恼的一巴掌扇在了言正文的脸上。
啪——
这重重的一巴掌,吓得屋子里的小辈们,女人们齐齐身子一颤。
王氏急了,言正文毕竟是她的头一个儿子,虽说没有老四在她心目中重要,可老大在她心里却只是仅次于老四,当即就急忙冲上前去护住老大,并把斗鸡似的父子两人给分开。
“老头子,你这是干啥呀?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老大虽然行事鲁莽了些,可他对你真没什么歹心……。你之所以会摔倒,会骨折,说起来都怪余氏这个贱人,要不是她晚上缠着……。”
一听老妻口没遮拦的再次提及昨晚的事儿,言传根当即就窘迫的羞恼厉声呵斥。
“够了,瞎咧咧些啥呢?没看到孩子们都在吗?”
“……。”王氏自知失言,没敢再反驳丈夫了。
只是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大儿媳身上。
那看向余氏的目光,就跟要吃人似的。
都怪余氏这个不要脸的骚浪贱货。
要不是她勾,引老大,折腾老大,老大怎么会在老头子和她的面前说出那等令人羞耻的私密之话?
若是老头子没听见那些话,也就不会避嫌的独自一人跑去院门口。
不去院门口,老头子也就不会撞见鬼。
不撞见鬼,也就不会骨折。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余氏这个合不拢腿的浪荡贱货造成的。
面对婆婆吃人般的骇人神情,余氏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就垂下了脑袋。
自从昨晚公公被丈夫无意中推倒并摔成骨折后,她这一天就跟活在地狱似的。
公公不待见。
丈夫发泄怒火对她的各种殴打。
婆婆对她又是骂,又是打,又是拧,又是掐的折腾。
余氏着实被打骂得怕了……。
骨折的手,一阵阵钻心的疼,言传根不想在继续留在这儿陪他们耗,左手一巴掌重重的拍打的桌上。
咚——
巨响声惊得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都给我听好了,我虽然受伤,但家里的活儿可不能落下,要不然明年咱们一家都得喝西北风,现在开始,我重新给大家公平合理的进行分工。”
一听要重新分工,所有人都紧张得放缓了呼吸竖耳倾听,毕竟,这可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
言传根疲倦的眯着眼,缓缓道:“老大两口子和有德一起,负责地里的活儿。”
“是,爹。”都快被打骂成龟孙子的老大夫妻两个,此时哪里还敢顶嘴。
“嗯。”十二岁的言有德耷拉着脑袋,老实憨厚的低嗯一声算是回答。
言传根目光移向老妻:“老婆子就负责在家砍猪草,喂猪,喂鸡鸭,做饭,以及照顾我。”
“好。”虽然增加了砍猪草和喂猪这两个活儿,但总比去地里挖地轻松,老头子心里果然是向着她的,王氏内心美滋滋的暗想着。
言传根目光又移向了曾被寺庙主持批命长得颇有福相,而且还能兴旺家人的大孙女,眸光便柔和了下来。
“蓉蓉和有德是双胞胎,今年也十二岁了,有德早些年就跟着我们下地干活了,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今后家里所有的换洗衣服,暂时就交给你了。”
言蓉蓉桌子底下的手帕,此刻都快要被撕烂了。
她可是要当官家太太的。
去洗衣服,若是弄伤了这一双精心保养的手,晒黑了这张脸可怎么办啊?
可此时又不敢反驳爷爷的安排,只得故作乖巧的一笑,点头同意:“好的,爷爷。”
言传根的目光最后又移到了家里这个瘦瘦弱弱,长得也不好看,性格也不讨喜的小孙女身上。眉头微蹙的冷冷瞥了言珍珍一眼。
“每天出去割猪草的活儿,以及那一头牛的草料就交给珍珍。”
“爷爷,我知道了。”黑黑瘦瘦的八岁小姑娘,看似怯懦的点点头,实则内心却一片寒凉。
呵呵~
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吗?
若是真的公平,为什么同样都是孙子孙女?
为何二哥八岁就扛着锄头下地?
而她五岁就成天背着背篓出去捡柴割草?
反而是大她四岁的姐姐,明明与二哥一母同胞的姐姐,却能备受宠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被娇养十二年?
不就是看她没有言蓉蓉好看,将来卖不上个好价钱吗?
不就是看二哥没有大哥聪明,不能为他们带来荣耀,这才把二哥往长工的方向去压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