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那个人要转院,白莹雪不想那样做,如果那样左腿就废了。
“这样不行,你还是——”
“给他马上办转院,联系韩国人的医院,十分钟内必须完成。”闵越修大步流星走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工作牌的上面写着主任医师。
那个韩国人的朋友看见是闵越修三个字,马上说要闵越修给主刀,做这个手术。
闵越修不接手术,说道:“马上办转院,联系可靠的韩国医院,请他们签字,一会找我签。”
闵越修说完便要走,韩国人说是中国人很不负责,闵越修转身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很流利的韩语说:“该负责的是你对中国人的态度,而不是此时我工作牌上的三个字,我很抱歉,不能为你们手术。”
转身闵越修把白莹雪带走,白莹雪便不理解。
“你是生气了,还是对人有成见,他们是病人,我们的责任是把他们救治好,并且无关国界。”
“你说的很多,但是国界在他们的心里,我不会医治这种人,如果我养了一只狼,它如果在小的时候反咬我一口,那么我绝不养大它,我会送人。”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闵越修迈步朝着外面走,手已经松开了白莹雪的手,一边走一边说:“医生的职责是治愈病人,同样也要是医生愿意的情况下,双方达成共识,才能合作,如果其中的一方持怀疑态度,这个治愈就没有必要。”
“你对他们有成见。”
“这不是成见,是一个人的底线,中国人是有底线的。”
闵越修说完那句话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说话,白莹雪想要问他什么问不出口,但看他站在窗口的样子,又觉得这件事情闵越修小题大做了。
晚饭回去闵越修照旧很安静的在厨房里面做饭,而后开始说话了。
白莹雪不知道该不该和闵越修提起这件事情,但是——
忍了很久,白莹雪还是走去厨房里面去和闵越修主动说话,关于下午那个韩国病人的事情。
“你太激动了,不是一个医生该有的心态。”白莹雪觉得自己很多管闲事,但是她要不说,她心里就不舒服。
闵越修顿了一下,而后说:“医科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很不错的师兄,他对我不错,我们学校要实习生,点名他要我,我做了一年他的副手,在他那里学到很多的东西,他那个人就是一个无国界的人。
一次手术,一个国外的人,不肯让他做手术,他当时的想法和你一样,坚持做手术,但是手术出了状况,术后感染的很严重,导致了那个人的一条腿截肢了。
我们都清楚,不是他的错,是因为那个人吸食大麻,我们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那个人因此报复,找人砍了我师兄二十几刀。
我师兄死的很惨,面目全非,眼睛都流了出来。
人性是残忍的,即便我很坚强,我也不能原谅那些禽兽一样的行为,而我更不会忍受没来由的迁怒与怀疑。
手术我可以做,人命我可以救,但我有我的底线,绝不会在做破坏原则的事情。
迄今为止,我没做过一个不相信我的病人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