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世言抓准了时机微微俯身,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抽出来,带着一根棒棒糖伸到了天宁面前:“请你吃。”
小天宁看了眼许荣荣,从许荣荣的目光里看到了允许后,笑着接过了闵世言手上的棒棒糖:“谢谢叔叔。”
“真乖。”闵世言摸了摸小天宁的头,看向许荣荣,“他四岁了对吗?很可爱。”
没有哪个母亲不喜欢听到被人夸自己的孩子可爱,许荣荣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
闵世言因为某些原因,特别喜欢天宁,坐到了病床上逗天宁玩。
他十五岁后就出国了,假期又喜欢到各地游学,见多识广,措辞幽默且不失风度,活生生的一个邻家大哥哥,天宁被他逗得开心大笑,甚至问他:“叔叔,你有没有剪过小孩子的头发?医生叔叔剪头发要收钱吗?”
闵世言被毫无心机的童言逗得眉开眼笑,很严肃地点了点头:“要!而且医生叔叔剪头发收费很贵!”一般需要在头上开刀才会剃头发,而需要在头上开刀又大多数是大病,,大病的手术费……当然比理发店收得贵。
小天宁纠结了,但是很快就又被闵世言的其他趣闻吸引了注意力,时不时说一句天真无邪、让人忍俊不禁的话,闵世言喜欢她喜欢得恨不得抱回家去养。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闵世言的午休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不得不站起来:“好了,天宁,叔叔要去工作了。再见。”他朝着天宁摆了摆手。
“闵叔叔再见。”天宁也有很礼貌,顿了顿又问,“叔叔你下次还来找我吗?”
闵世言点点头:“当然。”
天宁先是很高兴,接着又愁了,“可是我很快就要出院了。”纠结了片刻,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他“啊”了一声,兴奋地说:“叔叔,以后你可以去我妈妈的咖啡厅找我!”
闵世言伸出手要和天宁拉钩钩,“一言为定!”
“一百年,不许变!”天宁笑着勾上了闵世言的手指。
许荣荣无奈地笑着,把以前的检查报告拿过来递给闵世言,把他送到了病房门口。
出了病房,闵世言拿着许荣荣的检查报告,在前面拐了个弯,去坐电梯,没想到……迎头碰上了战熠阳。
其实他并不认识战熠阳,但是关于这个男人如何如何出色,他听说过太多次了,从家人到身边的朋友,提起这个男人都是一脸的佩服。而且……战熠阳的五官和天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他看了战熠阳一眼,a市军区第一集团军的军长,最年轻的少将,果然名不虚传。他的高大英俊已经不用着墨去强调,他佩服的是他身上的那股强大气场,仿佛与生俱来,散出出一种让人心甘情愿信服的魄力,就连干脆有力的脚步,都让人感觉到压迫。
据说,他是军政界智商最高的那个人,创下的多项纪录至今无人能打破,这样一个卓越出众的人,怎么会记起了一切偏偏忘了自己的妻子?
闵世言疑惑了。
战熠阳很快也注意到了闵世言。
他走路向来目不斜视,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而现在,很明显的闵世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原因很简单——他记得这个男人是和许荣荣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的人。
他穿着军区总院的医生白大褂,是这里的医生?来这里干什么?找许荣荣?
战熠阳的双眸顿时沉下去,阴阴的,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