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方白挥挥手,一脸愤愤:“唱不了了,唱不了了,您这样捣乱,我还怎么唱啊?”
何向东很无辜道:“我哪有捣乱了?”
陶方白怒道:“这还没捣乱啊?我这儿唱一句,你就在这儿打岔,我一首完整歌都唱不了了。”
陶方白也是豁出去了,他原本本子上的设计就是他单纯自己唱歌,捧哏的是没有插科打诨的,但是何向东没看过本子啊,他的捧哏把陶方白的本子都给弄乱了。
所以陶方白也实在是没辙了,他也就豁出去了,不再照本宣科来背了,在按照本子的大前提下,他加入了许多临场发挥的话语,其实这才是真的说相声。
何向东揣着手,捧着说了一声:“合着还是我搅和你了?”
陶方白气道:“废话,我知道您为什么这么想搅和我。”
何向东捧着道:“为什么呢?”
陶方白道:“因为你根本不会唱歌,你是嫉妒我,你才搅和我。”
何向东讶异:“哦?”
陶方白对现场的同学们说道:“你们别看我师父好像唱戏唱曲很厉害,但我师父是只能唱好传统曲艺戏曲,对现代歌曲他就完全不行了。”
何向东回道:“我这还不会了啊?”
陶方白道:“是啊,您唱什么都有股子戏味。”
何向东皱着眉头道:“是吗?”
“我给你们来来啊。”陶方白使相儿了,瞪眼凝眉的,嘴里学着何向东的戏味唱歌:“世上只有妈妈好呀,有妈滴的孩子像个宝哇,哈哈哈……”
“哇哦……”全场同学呐喊叫好。
陶方白还没完了,双手合十,瞪眼凝眉,脚下迈着方步,出来感谢观众了。
观众看了更是乐不可支,这就是在学何向东啊。
何向东也笑了,然后照着陶方白屁股上就是一脚,陶方白立马不嘚瑟了,回来了。
陶方白也慢慢进入状态了,这段相声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包袱都响在何向东身上,他这个逗哏的反倒是没响过包袱,现在他总算是新司机上路了。
陶方白跟观众说:“你们看看,这就是我师父唱歌的味道,他全是戏味。”
何向东给陶方白留足了话:“好嘛,学的还真像。”
陶方白又回到了他本子的大框架上,他道:“虽说啊,我师父唱歌不怎么样,但是人家相声说的是真好。”
何向东客气道:“你捧我。”
陶方白道:“我毕业后就去了向文社当学徒了,这一晃都大半年了,也确实跟人家学了不少东西,像我们师父经常跟我们强调相声有四门功课。”
何向东道:“哎,你给大伙儿说说。”
陶方白跟同学们朗声而道:“吃喝嫖嫖。”
何向东一愣,同学们却是笑了。
何向东拦着陶方白:“你等会儿。”
观众还以为何向东要纠正这孩子了,谁知道他居然来了一句:“这才三门啊,不是说好四门功课吗?”
陶方白非常诚恳道:“我们不赌博。”
何向东还纳闷了:“这为什么呢?”
陶方白实诚道:“赌了就没钱嫖了。”
“噫……”同学们嘘声连连。
陶方白向同学们招手:“好,谢谢,谢谢。”
陶方白也很开心,至少他刚刚抖的这些包袱都响了。
何向东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帮徒弟压了一压,把话题掰回来:“谢什么呀,别胡说八道了,谁家说相声的是吃喝嫖嫖的啊?”
陶方白不等何向东帮他掰回来,他又插了一句嘴:“那也不是,我们有时候也不吃不喝。”
何向东傻眼了:“光嫖啊?”
陶方白很认真地点头:“对,所以相声演员得肾好。”
何向东看看陶方白:“那你得好好补补。”
陶方白嘿嘿一笑。
何向东把话题掰回来:“行了,别在台上别胡说八道,咱们相声的四门功课,那叫说学逗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