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何向东都在认真面试学员,研习社是向社的后备人才基地,这关乎向社的未来发展,甚至于百年大计,可马虎不得。
何向东原本只打算招收十几个学员可以开科了,但是来报名的人数太多了,如此庞大的基数里面总能挑出几个天赋不错的小家伙来,算是百里挑一也能挑出几十个了。
有些小家伙的天赋确实很好,连何向东见了都不禁生了爱才之意,他是真的不舍得放弃这些小家伙啊,所以他定下来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以至于超出了他原本的预算。
最后细细一数,已经有二十七人了。对于现代学校教学来说,二十七人还不够一个班的呢,但是对传统艺术传艺来说,这数字够瞧的了。
一个徒弟一个教法,这二十七个人得有二十七种教法,这是必须得给每个人量身定制的。
这个人适合什么样的风格,他抖包袱应该要注意些什么。他使这个活儿的时候,应该要走什么路子,什么包袱是他能用的,什么包袱是他不能用的……
知识类的可以大班教学,但是涉及到细致类的东西,那要手把手教了,这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
方岐相声研习社开科的那天,何向东感慨非常,他没有邀请媒体来采访,连一些媒体发出了要采访的请求了,他都还是婉拒了。
这里是向社的未来,甚至可以说是相声界的未来,何向东是打算把研习社打造成相声界的富连成的,也是想把这里打造成相声界的圣地的。这一刻,他只想和这些相声界未来的希望安安静静呆着,不想被外界打扰。
小楼下,石碑前。
石碑刻着的是富连成的训词,现在也是向社的训词。
二十七的小伙子站成了一排,有好看着何向东的,也有看着石碑的字的。
何向东站在石碑前面,眼看着在场众人,露出温和的笑意:“都看见这个石碑了吧,有人知道这石碑有什么来历吗?”
台下众人一片茫然。
陶方白露出自信笑容,他道:“老师,我知道。”
何向东也笑了,说道:“那你说来听听。”
陶方白侃侃而谈道:“老师,这是京剧界富连成的训词,传于我辈门生,诸生须当敬听。”
何向东点点头:“没错,不愧是高材生。这是富连成的训词,富连成是何地,那是京剧界的圣地,在旧社会时期,无数京剧名家都是从富连成出来的,富连成开了八科传艺,培育了无数大角儿。”
何向东声音渐渐坚定了起来,眼的精光也越来越盛:“而现在我们的方岐相声研习社把富连成的训词摆到这儿来了,目的很明确,我们是要做相声界的富连城。富连成开了八科,我们也开了八科。而你们,是我们将要培育的大角儿,响当当的大角儿,你们是相声界未来的希望。”
这话一出,站着的这些小伙子内心都受到了巨大冲击,头皮都有些发麻。
因为他们而言,他们在父母亲朋眼其实都是属于失败者,没出息的人。这些人大都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但凡是能考高的,他们也去读书了,何苦来学艺呢。
而他们父母把他们打发来向社,也是怕他们在外面学坏了,来这里至少学不坏,而且还包吃包住,也不指望他们学多少本事,先混两年,等成年之后跟着爸妈出去打工赚钱,这是他们的宿命。
可是何向东现在却说他们以后能成为大明星,还说他们是相声界的未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