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年轻人要对这么成熟的作品进行修改,这难度可小不了。而且这还不是微调一下,而是直接把正活儿都给改了,那难度可就大的没边了,很容易弄巧成拙的,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还不如原来呢。
侯三爷石先生还有楚城这些很关心何向东和薛果两人的前辈都不禁为他们捏一把冷汗,这段子实在是有点冒险啊。这两个人年轻人也真是有点太狂了,换个成熟点的段子不是一样的嘛,哪怕是你写个新相声也比这个简单啊。
这可是改贯口啊,相声的贯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这里面讲究字与字之间的配合,包括音律音调还有合辙押韵,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他说的贯口还是史故事,要在不影响叙述故事的前提下弄出来贯口要求的合辙押韵来,你说这得有多难。
无数相声前辈经过一百多年的努力也就不过把卖五器完善成这个样子,贯口的篇幅也不敢弄得太长,生怕一长了就出了问题了。结果好家伙你这两人就直接把贯口给改了,还要从元末开始说起,你俩要疯啊。
他们都替何向东捏着一把冷汗。
何向东却是自信无比,没有金刚钻他敢揽这瓷器活儿吗,只见何向东双目一蹬,语速陡然加快,但是咬字却愈发清晰了,快而不乱:“武科场中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才,乃是怀远安宁黑太岁,打虎将军开平王常遇春。这位爷马踏贡院墙,戳枪破炮,摔走炮台,扯天子半幅龙袍,揪袍捋带,酒泼太师,杯砸怀王,单膀力托千斤闸,摔死金头王、砸死银头王、枪挑铜头王、鞭打铁头王,二十七座连营一马踏为灰烬。科场里头,这宗宝贝第一次现身。”
一声断喝收尾,一番贯口下来何向东气力绵绵,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吐字圆润如同赏心的音乐一般有节奏感。
“好……”全场观众大声鼓掌叫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是真热闹,观众们都瞧出来何向东是卖了力气了,全都很大声地鼓掌叫好。
评审团再次一惊,还真把贯口全改了,而且居然改的这么好。
吴建强都傻了,他可来不了这个。他再回头看看观众热烈的反应,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怀疑的念头,难道传统相声真的还有人爱听?
侯三爷石先生还有楚城顿时惊喜莫名,我的天,你还真的能改啊?
严亮就更抑郁了,脸色也更沉闷了几分,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不是我的徒弟呢?
张宝库老爷子也不靠在椅子上了,身子坐正了几分,耳朵都竖了起来。他才听了一小段儿,还没办法给他们下结论,如果后面的贯口还能有现在的水平那可就了不得了。
这是对卖五器的又一次修改啊,而且是一次非常完善的修改,这是给相声界添产业的事情啊,这两个孩子是真了不得了,他们才多大啊。
何向东再一次刷新了张宝库老爷子对他的印象。
“来吧,让我们都看看你接下来的贯口是什么样的水平,让我们都看看你改的卖五器是不是已经完全超越了原版?”
评审团的大腕儿们屏气凝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向东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