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现在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尊严,是为了相声。他迈步站在了台中央,舞台上面的灯光很亮,何向东看着台下所有人,展示一个真正优秀相声演员的实力的时候到了。
“呀,怎么都站着呀,买的是站票吗?”何向东先是开着玩笑,打了一句笑腔,相声演员上了台就是要跟观众交朋友,要在最短时间和观众交上朋友,只要这一点做好了,他就能让这些人都回来。
观众也有笑得,都是铁路职工,这些人对站票比任何人都敏感。也有搭茬的:“我们这是要回家。”
有人搭茬就好办了,何向东立马就给接上了,他一撸袖子,眼睛瞪起来:“想回家?来人把门给我关严实了,没演完你们还想回家?来人把笼子里面的高建祥牵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
何向东也是疯了,为了留住观众,他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别说,这效果还真好,毕竟是在吐槽领导啊,下面笑翻了一片。
何向东也在笑,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其实他不是为了擦嘴,而是为了挡住嘴巴,这一挡,嘴巴立马出声,模仿的是高建祥的声音,高声厉喝道:“是谁说要把我给放出来的?”
何向东腿一软,立马扶住了眼前的桌子,吓得差点没摔在地上。
观众们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哈哈狂笑起来,还有拼命鼓掌的。
连续几个包袱都响了,都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何向东心里也就有底了,看了眼出口,发现没人往外走。他顿时心中大定,只要你们肯听我说话,我就能让你们一直听下去。
何向东端正站好,看着观众说道:“刚才是跟大家开的一个小笑话,也拿我们高站长开了个小玩笑,高站长大人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高先生在宝鸡非常出名,就跟咱们团里面的侯先生一样出名,咱们看演出的就没有不认识侯先生的,您要是不认识侯先生,你就没吃过猪肉。”
“哈哈……”观众再笑。
理不乱笑不来,何向东不敢再拿高建祥开玩笑了,就只能拿同行来损了,这些观众最熟悉的相声演员又来了现场的,也只有侯三爷了,何向东果断选择了他。
何向东摸了摸鼻子,继续往下说:“刚刚给大家表演的叫做口技,模仿小孩儿哭声,高站长的声音,女人的声音,都是从我这一张嘴里出来的,刚才这一段表演不知道能不能入了您诸位的耳朵?”
“好……”
“厉害。”
有不少观众在叫好鼓掌,实话实说,刚才何向东的表演的确非常厉害,折服了不少人。
何向东脸上露出笑意:“您诸位满意就好,我们表演就是为了让您满意。我这儿还得给您再表演一段儿,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让您诸位放松放松,乐呵乐呵,也是感谢您诸位这一年来对铁路事业的贡献和付出。”
这几句话说的太漂亮了,把这些观众捧得高高的,哄得好好的,观众们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何向东趁热打铁:“咱们好不容易才来看一回演出,来了都来了,就乐呵呵地看完了,也不能白来一场不是。学生何向东不才,会的也不多,但这颗为您诸位演出的心是真的,接下来学生我挚挚诚诚为您再说上一段儿。”
“如果您诸位还满意前面的口技表演,您就再回到座位上面去,再听我说上几分钟,我敢保证接下来的节目比之前的口技更加精彩,如果您诸位觉得不满意,大可扭头就走,我绝不阻拦。如果觉得我的表演是浪费了您诸位的时间,您大可冲到台上来给我两个嘴巴子,我绝不喊疼。”
“来,请。”何向东看着所有人,坦然地一伸手,自信无比,风采耀人。
后台正在看着的演员都被何向东这一番话给惊住了,他们谁也来不了这样的话啊,还给自己两个嘴巴子,万一真的有人上来怎么办?
看热闹的那伙人还有人在低声骂何向东不要脸的,这些都是国家工作人员,哪里有何向东这样从地上起来的小艺人这样能放下身段啊。
奇迹真的出现了,也不知道观众席上谁喊了一声:“那我们就留下再看一会儿呗。”
都已经是站在过道上的观众了,真的成批成批地往回走,他们真的回到座位上面了。
离开的也有,但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基本上所有人都留下来了。
何向东成功了,他真的做到了。
后台演员们都傻了,正因为也是演员他们才知道,把观众从过道上叫回去有多难,别看这只有短短几步路,这隔着的是一道天堑。
看热闹的也说不出话来了。
包打听傻眼了,喃喃自语:“他是怎么做到的。”
石先生重重吐气,看着不断往回走的观众,语气沉沉道:“这就是撂地出身的艺人,果然了得。”(未完待续。)